在街头看人的风景,你实在是百看不厌,初入城市的乡民怎样于路心张望,而茫然不知往哪里去,警察的指手画脚,小偷制造拥挤,什么是悠闲,什么是匆忙,盲人行走,不舍昼夜,醉汉说话,惟其独醒。你一时犯愁了,这些人都在街头干什么,天黑了都会到哪儿去,怎么就没有走错地方而回到自己家里?如果这时候一声令下,一切停止,凝固的将是怎样的姿势和怎样的表情?突然发生地震,又都会怎样地各自逃命?每个人都是有他的父亲和母亲的,
采访手记 在装帧精美的铁凝散文精选《惊异是美丽的》的封二,是铁凝在厨房里的照片。她的背后是整洁有序的厨具,一件件如艺术品般挂在墙上。 这一帧充满了烟火气的照片,让人觉得亲近自然,甚至忘记了她是继茅盾、巴金之后的中国作协第三任主席,是中国作协50年历史上的首位女主席。 这让我想起她的散文《厨房》。她从颜文梁先生的《厨房》想起当下的有些小说,思考为什么一些小说所表现的“日子还是离‘厨房’”那么遥
采访手记 作为一个新时期的写作者,张抗抗曾经历了20世纪70年代末的反思与呼唤,经历了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的现代主义实验文本,90年代中期以后面对市场大胆尝试,再到近十年来不断反思、沉淀之后的《裂隙》,尽管在叙述方法上有许多变化,但她对人的精神世界的关注一直在延续。 她的写作反差很大,《隐形伴侣》充满实验精神,《赤彤丹朱》严肃悲壮,《情爱画廊》唯爱唯美,《作女》则充满了自我挑战,及至《裂
在我的心里,作家不分“男作家”“女作家”,只有好作品、差作品。 为什么要有这么一本《中国女性作家访谈录》?起意缘自北京语言大学教授阎纯德先生。他主编《女作家学刊》多年,常约我做些访谈,所约的知名女作家,我多数采访过。阎先生在电话里一番长谈,说:中国文学史上还没有过女作家访谈集,如果出一本集子将会是中国文学史弥足珍贵的史料档案。对于研究者来说,能从中发现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文学精神;对于文学爱好者来
条 船 良辰吉日,村人都来了,还有亲戚们。一群人先是围在院子或者屋里吃饭。饭一半是面片子,加肉,再加菜。不过,菜要少,肉要多。菜多,乡亲们会说主人家小气,舍不得给肉吃。这是南太行人的一个传统,人人以为肉是最好的,再就是鸡蛋。在他们看来,世上最好吃的,不是海参鲍鱼,也不是满汉全席,而是面和肉。谁家过红白事儿,要是全给帮忙的、送闺女、接媳妇的人吃菜,肯定会遭到全村人一致唾骂,而且还会成为笑话,流传
一朵花开就开了。当我意识到一朵花开的时候,其他的花,正在陆续地开。 小野黄菊带着勇气和对土地的信任,全然伸开叶片。经过从发芽到现在的百十来天,小野黄菊叶片更坚硬,经脉明晰,更具韧性,叶肉也更加厚实。它们高举着自己的小火把,每一朵准确开在自己的位置,已经很美。开个百十来朵足够热闹。其实,小野黄菊还可以开更多的花,占据更大的空间和面积,但它没有。要开多少花,它在春天已经做好盘算,阳光、雨水、日照、白
触味高邮的理想,是我从纸面上认识了汪老曾祺先生而开始的。 洒脱飘逸的风先生见证得了,1981年的夏天,关中西府的古周原上,绿汪汪蓬勃了一个春天的小麦,被阵阵暖风催逼着,摇身一变,就都透透地黄熟了,风摇着金黄的身姿,招引来勤劳的农人,下地挥镰,弯腰收割起来。我是割麦农人中一个,在我的身后,是我割倒打成捆子,一簇簇复又立起在地里的麦子。我甚至听得见麦捆子的絮语,一簇说我可香可香了呢,说着还问着另一簇
太阳海岸的一天 凌晨的太阳海岸如此宁静,竟把习惯了喧嚣的我给惊醒了。准确地说,是惊喜了。因为,我突然感到,眼前不见了飞尘,耳边消失了纷攘,鼻中没有了异味。一种宁静的轻、宁静的洁、宁静的美,让我全身上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爽畅和怡然。 少焉,一道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闯入,映照在脸上,惊开我的双眼,打破了这份宁静。窗外,海声浪浪,由远而近,荡漾至耳畔;鸟儿扑扇着翅膀,发出清脆、明快的欢唱;虫儿蠕动着身
一 有一阵子,车淋了雨,轱辘转得不利落了,总有点歪,我又推来去找大点儿。 我们那片胡同里有个修自行车的,小儿麻痹后遗症,走路有时要拄拐,脸上还有一颗不小的痦子,街坊们觉得直接叫瘸子没有礼貌,就叫他“大点儿”,一来二去也忘了他真名。那时候老街坊之间,都相互叫外号儿。 大点儿家所在的胡同是东西向,路北就是他家,比别的地方都瘪进去一块,形成了一块窝风之地,他在此架上几根竹竿搭起塑料棚子,布置了一个
一 夜已深了,我不能寐。在细碎的光阴背后,我的呼吸拉得很长。没有月光,窗外的冷雨从晨间下起,直至此时,仍然在人间凉透万千生灵。单薄的被衾拥在身上,感到一丝凉意正从脚尖过渡到心里。至于我失眠的原因,大抵是由一张前不久拍摄的照片联想到我的外祖父。我的陷落在死亡阴影里的外祖父仿佛敲碎夜色之窗,将他的凄怆与惘然、愤懑与苦楚、哀痛与寂冷,通过那绝望了的眼神与惊恐的表情,向我无言诉说。 如果说,苍老是一个
一 没有机器响的日子,宁静的村子显得无比的空旷和低碳,童年的夏天,仰望头顶永远是瓷蓝瓷蓝的天空,因为有抽水机的弥散而充满了响亮的意趣。 “Z”字形的摇把由慢到快,循序渐进旋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轰、轰、轰……”随着一股黑烟腾空而起,很快飘散在田野上,抽水机开始欢快地把歌声送往田间地头,为小麦、水稻或棉花伴舞。村背埠头是我常常光顾的地方,我并不反感站在抽水机旁彼此说话听不清楚,傻傻地在那里看
在一砖头就可能砸着好几个“老总”的当下,你可千万别以为“老总”都是些眼里只有钱、胸中无学识的家伙。如果你沿着厚厚砖头包裹的西安明城墙的东南角散步,就有很大几率碰到三位学识渊博、年高德劭的“老总”,他们都是住在对面的陕西日报社家属院里的退休老头。我之所以称他们为“三秦”三老,是因为他们都当过三秦都市报的老总:宋总、高总为首任、第二任总编;戴总则是先后与他俩搭班子的副总编,退休前为执行总编。 宋总大
当年我也是一只小雁 那天,李老师在班上问哪些同学要订《中国少年报》,很多同学都举手了。层层叠叠的胳膊丛中,李老师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我没有举手。她走到我身边,问我为什么:“是不是家里有困难?”就在不久前,因为开运动会要买白球鞋,妈妈为难,来我家玩的一个熟人顺口说了句“我去跟她老师说说”(她就住在李老师家隔壁),李老师也是在班上问我:“听说你家里很困难?”她只是这么问了一声,白球鞋我还是买了,但从此
太多人把自己视野的极限当作这个世界的极限 心里若有了良人,眼里的便全是路人 趁好看的时候多照照镜子,毕竟这种错觉不是每天都有 你能在浪费时间中获得乐趣,就不是浪费时间
癸卯春日,“西安稠酒”因为在一次重大活动中登上餐桌而重新被注目。这个其实很古老的饮品,本来就有着辉煌灿烂的过往,但在一定时间段内似乎被淡忘了,或者说没有曾经的大名气了。个中原因,可能一是酒类家族在稠酒之后不断壮大,二是西安稠酒还被认知得不够到位,三是还欠缺一点宣传推广,尤其是在稍微年轻一点的人群里,“稠酒”还相对陌生。 那咱们就来聊一聊这个“稠酒”的过往与本真。 为什么叫“稠酒”?那肯定是根据
一 2018年8月初的那个周末,风恬浪静,天高云闲,一个极为平常的周末。鄂东大地除了炎热,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异常往往在极度平常中发生。午餐,饭菜刚端上桌子,手机响了。 东方山水库大坝发生了渗漏险情。 8月,鄂东还处在主汛期。这天早上,水库管理员老陆照例巡堤。东方山水库的坝脚有一口泉眼,水库大坝建筑前后一直存在,泉水清亮透明,甘甜爽口,曾经是下游村庄的饮用水源。老陆发觉今天泉眼里的水有些异常
1940年11月,李世南出生于上海,祖籍浙江杭州柯桥镇湖塘乡。父亲李向阳,母亲单月娟。儿时的他,母亲教他读书画画,《国朝名画集》《芥子园画谱》之类的书,都是家里书橱上的喜爱之物。临摹费晓楼和不知名画家的工笔仕女画,是他的教科书之一。费晓楼原名费丹旭,1802年生,清代著名肖像画人物画家,以仕女画闻名,其画深得家传,于坡石、流水、杂草等无不得精到,画作形象秀美,设色淡雅别具,代表作有现藏于法国国家图
张 华 文学博士,北京语言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出版《伯明翰文化学派领军人物述评》《生态美学及其在当代中国的建构》《阅读哈佛》《全球伦理读本》《跨学科研究与跨文化诠释》《对外汉语:理论与实践》《人文学术:东方与西方》《东学西传:国学与汉学》《文化与全球化》《国际中文教育散论》等著作。 本专栏曾发表有关侨易学的文章,简单介绍了侨易学的缘起和主要内容。其中提到,侨易学是叶隽教授首创的一种学术方法
上官文露 文学博士,作家,首届梁晓声青年文学奖获得者。曾任北京电视台等媒体记者、主持人。2015年开始创办文学及音乐类互联网电台“上官文露读书会”“阳光书签”“博文夜读”“那些歌儿”等节目,全网收听量逾30亿次。诗歌作品曾入选《2020中国年度优秀诗歌选》,微电影剧作曾获金鸡百花奖和北京国际微电影奖等。 一 本文标题取自美国自然文学作家玛丽·奥斯汀的《少雨的土地》。在人类社会,文学一直以“文学
朱西(Giusi Tamburello) 博士,意大利汉学家。1980至1983年在南京大学中文系和北京大学中文系留学,先后执教于意大利莱切大学、巴勒莫大学等多所大学。翻译并出版过芒克、多多、根子等中国诗人的诗集和高晓声等作家的短篇小说合集,并有大量研究现当代中国文学的文章发表于欧洲、美国和中国各刊物。 乐安东 (Antonio Leggieri) 意大利汉学家,翻译家,北京语言大学比较文学
戴进(1388—1462年)明前期重要画家,字文进,号静庵,又号玉泉山人。出生在钱塘民间画匠之家。少年时随父习画(或许还短暂做过金银工匠),从工笔入手,善画人物肖像和佛道画(当时就有杭州寺庙壁画出自戴进之手)。青年时第一次入京是永乐朝到南京, 随父被召入宫,时间不长就返回家乡,继续在杭州以画工为业,画的好,逐渐有了名气。四十岁中年时,第二次应召是宣德朝进北京,入宫待诏,却未被皇帝所看重,作画不称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