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机是细小的粒子、精微的能量,也是琴弦上振动的、吹开百花以及唤醒万物的微风。世间的一切,来于尘土,归于尘土。 如果我们安静地坐下来,细细体味,就会发现我们处于生与死的旅程之中。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我们都无法停住脚步,会不由自主地被时间裹挟着往前走。我们跌宕起伏的人生,只是一条随机抛落在虚空中的几何线段。短短的生命线如飞蓬一般,随风飘荡。我们如此孤独,又如此
棉船岛,隶属于江西省九江市彭泽县,位于江西最北端。它像一叶扁舟,漂浮在长江下游的江心。岛上的人们需要乘坐渡船才能出岛。如果不是跟着“蓝马甲大篷车”长江公益行队伍抵达这里,“00后”大学毕业生倪江南很难知晓这座岛的存在。入伏前,他走访了这里的12座村庄,给老人们上课,教他们使用手机,普及防诈骗知识。 1 智能手机课堂一般开设在村委会的活动室里,老人们骑着“小电驴”来上课,还有个别老人抱着孙子
守明和张楼的那个男孩子定亲后,作为定亲的证明,男方给守明送了一包彩礼,守明精心为那个人做了一双鞋。彩礼是几块用石榴红方巾包着的布料,鞋是白底黑面的千层底布鞋。在得知那个人要去远方当工人的头天晚上,守明通过媒人,约那个人在一座石桥上见了面。鞋已经做好了,趁那个人要远行,她得亲自把鞋送给那个人。最好是那个人能当着她的面,把新鞋穿上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脚。 日子到了七月,再过两天就是天上的牛郎会织女
潮汐,使海拥有自己的心跳,于是海不再是简单的地理概念,而是具有生物学特征的活体:蓝皮肤的海巨人有着古老而饱满的生命力,我们能从潮汐里感受到原始情欲般不息的律动。 最初只是缓梯形的波浪,渐渐地,海面现出猛虎的条纹,涨潮时的大海暗蓄风雷。近礁的垂钓者会因为一时贪心而酿成大错,仅仅是晚于收竿,潮位就已发生变化,海水迅速吞没折返的路。他回不去了,拳击般迎面而来的浪头将把他带到与归途相反的方向。 当
窗外有雨。窗外有株芭蕉树,雨打芭蕉,淅沥作响。时已五点半,小添福惘然站在窗边,若有所思。他的母亲走过来,问他:“你在想些什么?”他一言不发,掉转身子,径自走到大门边。 母亲又问他:“你到什么地方去?”他爱搭不理地答了一句:“出去走走。” “这样大的雨?” 添福噙着眼泪,说:“我不想待在家里。” “为什么不想待在家里?今天是你的生日。等你爸爸回来,我们下面吃。” “我不要吃面!” “
我要给您讲的故事,也许根本算不上一个故事,但是我必须讲给您听。这个故事在十年前开了个头,几天前,它才有了结尾。 就在几天前,我乘火车驶过了那座桥,它以前既坚固又宽阔,像诸多纪念碑上俾斯麦的胸脯一样坚硬,也和工作守则一样不可动摇;它横跨莱茵河,是一座宽阔的四轨桥,由很多个结实的桥墩支撑着。以前我每周三次乘坐同一班火车过桥:周一、周三和周六。那时候我是帝国猎犬协会的一名职员,职位卑微,相当于专门
两棵树包裹天空小小的一角 新制的午后从理想中抽出 陌生感抵消着不安 小圆勺在杯中划动 像挑开两扇矮门间的插销 这是一个可供消磨的午后 看云从叶缝间踱过 而时间的水花在掌心轻轻碰触 我的视线慢慢从半空中的一片叶 落到轻颤的双肩上 眉心,一双小舟推挤,无可舒展 于是在一种慢中间 坐着两个犹豫不决的人 风从树间吹过,筛落些许憾事 一片边缘挂满软刺的树叶 落在这个一言不发
走出小镇 加拿大导演泽维尔·多兰执导的电影《妈咪》中有一幕,男主角史蒂夫在厨房和母亲、邻居聊天时,用磁带放起了席琳·迪翁的《我们不会改变》。伴随着舒缓的歌声,平日里针锋相对的3个人,难得地卸下面具,开始笨拙地扭动起来。史蒂夫高喊:“她是我们的国宝!”这是席琳·迪翁在加拿大的至高地位,但在以“国宝级”歌手的身份走红前,席琳·迪翁只是一个小镇女孩。 1968年,席琳·迪翁出生在加拿大魁北克省法
谢安是一位让无数人倾倒的政治家,既风流儒雅又稳健老练,既有潇洒迷人的个性又有令人惊叹的功业,是东晋中期政坛上的中流砥柱。他在朝主政时,“强敌寇境,边书续至,梁、益不守,樊、邓陷没,安每镇以和靖,御以长算”。其实,他不仅能在棘手的军国大事上“镇以和靖”,即使平时游赏时也同样镇定自持。 《世说新语》中有一则谢安与众人泛海出游的故事。与谢安一起泛海的是当时文艺、学术、宗教界的名流,包括书法家王羲之
黄宗洛 说起话剧演员黄宗洛,很多人会想起他在话剧里演过的一些经典小角色——《茶馆》中的松二爷,《智取威虎山》中的黄排长,《三块钱国币》中的巡警,等等。因为这些小角色,黄宗洛成为舞台上和观众心目中的表演艺术家,他更因此获得这样的殊荣——演了一辈子小角色的大演员。黄宗洛年轻时,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工作,除了打杂还在话剧舞台上客串一些小角色,相当于现在的路人甲或路人乙,甚至连个正脸都没有。偶尔露个正脸,
薛其坤 苑洁/摄 2024年6月24日,当薛其坤荣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时,人们关注到他身上的“优越点”——年龄,他未满61岁。从2000年颁发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开始,直到2024年之前,获奖人在获奖时的平均年龄大约是83岁。薛其坤未满61岁就获此殊荣,实属“年轻”。人们认为他是一个天才,可在薛其坤看来,真正天赋异禀的人寥寥无几。攀登科学的顶峰,是关关难过关关过,薛其坤深知自己只是那个日夜兼程的赶
葡萄酒开了瓶,倒在杯子里,要放一下再喝,令它接触一下空气,也令原本封闭在瓶子里、酒体中的诸多分子,自紧束中一点一点“伸展”开来。这时来喝,味道会适宜很多,可以说,这才是它该有的味道。这个放一下的动作,被大伙称为“醒酒”。 面,也有“醒面”的说法。在面粉中掺上水,揉成面团,这时还不忙着干什么,先用一块布捂着,把它放在那儿,然后说:“我们让它醒一会儿吧。” 这时的面粉与水混合后,两方面要融合一
2024年的大学毕业典礼致辞里,有两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来自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毕业典礼上教师代表黄益平教授的致辞。他引用了斯坦福大学数字经济实验室的一项最新研究:传统人工智能主要是替代低技能劳动者,而新一代人工智能会更多地替代高技能劳动者。那么,大学毕业生们即将从事的职业,还能存续多久? 黄益平讲起了自己的故事。1987年他研究生毕业,只想做农村政策分析,于是去了国务院
世界是什么样子?生活是什么样子?我的感觉里除了绵长且无处不在的风,其余都是尘埃,我们在其中奔突,努力站稳,但更多的时候是东倒西歪,身不由己。 世界永远存在A面与B面,尘埃飘荡,有时落在这面,有时落在那面。世上之物,唯有流水是最真实的,它的渺小与盛大,一泻千里与涓涓细流,信马由缰与身不由己,它的黑夜与白昼,来路与去处,不能伪饰。 生命是另一条水流,喜与悲,真与伪,困顿与得意,跌宕与奔流,对事
丰年也好,凶年也罢,刚刚收割后的稻田里,总会落着一个老者,像一只飞鸟歇落进大地。任何时候路过,老者都曲背如弓,那样的姿势仿佛是凝固的,一成不变的,雕塑一般孤立在空空的荒野中。远看,如同枯色山水画里,不起眼的人物,那么小小的一粒。这粒小点移动得很慢,半天时间,也不曾移出画框。 老者像篦子一样篦过稻田,终于,他的手里握着一小把稻穗。那是他半日,甚至终日的劳获。现在我们知道了,那是一位拾穗者。
“情绪价值”,一种当代特有的估值产品。它是抽象的而非具体的,是润物无声的而非昭告天下的。你先从社交网络得知,随后渐渐在生活中感受到它无处不在,渐渐作为一种奇货可居的产品渗透你的生活。可偶尔又觉得它像病毒,即便你无意撷取,也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忽然察觉到自己已被类似的流行概念深深感染,不可脱卸。 当下一切皆可量化,可进行价值交换。容貌转变为“颜值”,男女谈婚论嫁,也要讲价值条件。人类发明了
此时此刻的舒适才是人最值得追求的目标,其中包括物质生活、人际关系和精神生活三个方面的舒适感觉。这里有一个前提:人的存在是短暂的、偶然的、无目的的。既然如此,在存续期间的感觉就成为唯一应当在意的事、最有意义的事。 物质生活不应以奢侈炫耀为目标,而应以感觉舒适为目标。无论衣食住行,只要舒适就好,多余的奢侈品都是无用的,有的甚至有害,例如吃得过多会营养过剩,从而带来不适与疾病。舒适听上去容易获得,
纳米比亚境内卡拉哈里沙漠的边缘,有一处名为“奈伊奈伊”的野生动物管理区。这个管理区居住着2000多名布须曼人。管理区每年有5头大象的猎杀配额,猎杀一头大象,猎人需要缴纳8万美元。这笔钱的一部分付给当地村民,这对布须曼人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至于被猎杀的大象,象牙由顾客带回家,肉留给布须曼人食用。 被允许猎杀的大象通常是象群中最老的那一只,它的皮肤起褶,臼齿也磨去半截。只听“砰”的一声,猎枪响
曾经有一台手术,手术当中病患大出血,几位医生在台上抢救到后背湿透,好在病人最终转危为安,总出血量也不算太多。主任在出手术室交代病情的时候,看着病人家属殷切的目光,说:“手术很顺利,也很成功,病人有一些出血但是止住了。再等等,病人很快就出来了。”这样几句话,轻描淡写地把所有人的焦虑、紧张和担心抚平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一种处理方式,给手术室安装一个监控,让家属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医生手术的过程
七月,整个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沉浸在爱琴海的夏日艳阳下。两千多年前,在圣地奥林匹亚举行的泛希腊赛会上,参加武装赛跑的运动员要穿戴整套盔甲,一手持盾,一手握剑,在毫无遮挡的竞技场上跑二十四个来回。当时的竞技场是矩形的,长一百九十二米,一个来回就将近四百米,这也成为现代体育场跑道长度的来源。不难想象,在如此干燥酷热的环境中进行如此高强度的运动有很高的风险。和今天不同的是,获胜者能够获得的唯一官方奖励
刚参加工作时,长辈往往这样告诫我们:“孩子,一定要努力,好好表现,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虽然长辈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样的建议未必是合适的,甚至可能适得其反。美国经济学家杜森伯里把这种现象称为“棘轮效应”。 在多数情况下,老板看不到每一位员工的工作过程,因此老板和员工之间存在一种信息不对称。在信息不对称的前提下,员工可能会偷懒、磨洋工或者推卸责任,这就是典型的道德风险问题。一种方法是,为了
县城里的孩子在嬉戏 林刚/摄 2024年4月底,一种被称作“县城文学摄影”的写真风格在网络走红。画面的主角通常是表情迷惘的少女,背景是20世纪90年代风格的建筑,配乐多半选用《一程山路》里那句“走不出,看不破”,再搭配上充满无奈、忧伤情绪的文案。随后,“县城文学”冲上热搜,相关视频累计播放量数以亿计。几首县城主题的歌曲也大热,《工厂》《县城》里“我没有热爱这里,我只是出生在这个地方”和“没有县城
我们生活在一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商业社会,几乎各行各业都特别注重营销。尽管广告遍布大街和网络,但是我们似乎很少见到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律所”)做广告。而且,好的律所基本上不做广告,以至社会大众普遍不清楚国内有哪些名牌律所。 更有意思的是,律师行业自身似乎也在营销方面极为谨慎,需要遵守一些条条框框。例如,大所云集的北京就有硬性规定。《北京市律师事务所执业广告管理办法(试行)》规定,禁止律师
那年离家,是在深冬,我四点半起床,隐隐看到窗外黑色的树影随风摇动。拧开电灯,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昨晚捆扎好的行李,上面有白布条,写着我的名字。我悄悄开门到厨房,用凉水草草地洗脸刷牙。天气很冷,心里的感觉也是冰凉的。我回到屋里,妹妹已经醒了,正在低头穿鞋。她低声告诉我今天送我上船。小弟也揉揉眼睛跳下床来,他永远不肯穿鞋,冬天也宁愿光着脚丫子挨冻。我知道他起来做什么,他很倔强,有清寒家庭子弟的本色。我
梁红和张昕宇 20多年前,小男孩对小女孩说,我要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婚礼。一年前,老男孩在北极,向他心爱的女孩求婚成功。他在心里暗暗承诺,要在南极给她一个全世界最特别的婚礼。 这个故事,若干年后我可以讲给孩子们听。20多年的梦想,5年的准备时间,8个月的航行时间,航行18000多海里,九死一生,我带着我的爱人,到达了梦想中的地方。我却有些手足无措,老布说第一次结婚的人都有点儿紧张。梁红依然涕泗滂沱
父亲领着松松在果园里干活,无非是剪剪枝、修修土埂,说不上累。松松闲下来就喜欢攀到树上。在高处,她可以望见一片原野。她如今18岁了,个子不高,紧紧地贴在树木的粗丫上。她从树上下来时,那个粗丫还热烘烘的。如果是杏树、桃树或李子树,她就能发现上面有一块块透明的胶状硬块。她心里边咕哝一声“树鳔”边把它扳下来,装进小口袋里。 松松喜欢树鳔的色彩,有的金黄,有的洁白,都那么晶莹透亮,可爱极了。她知道树鳔
但丁的《神曲》是长达14000多行的史诗,叙述了灵魂的来世之旅,是有史以来最有名、最艰深的诗篇之一。《地狱篇》的第一行就直击人心:“在我们人生的中途,我迷失在一片黑暗的森林里。” “我”在这里指的是1321年去世的但丁,但他的旅程也是“我们的人生”的一部分。换言之,但丁不仅在谈论自己的人生,还在谈论全人类的人生——总有一天我们会发现,自己身处黑暗的森林中。 对我来说,这一天于2024年初秋
在音乐学院,我最先学会的是弹“哆”。因为这是第一个音,更因为要用第一根手指弹。按下琴键,“哆”勉强发出“哆——”的音。为了记住刚才的“哆”,我又一次按下琴键。“哆”好像有些慌张地发出声音,然后注视着自己的名字经过的轨迹。我坐在声音彻底消失之后的地方,挺直小指,僵住不动。午后的阳光透过绿色的玻璃窗贴膜照射进来,寂静流过钢琴和初次触摸钢琴的我之间。我像是吐出一个慎重挑选的单词,喃喃自语,“哆”……
年幼时,我随父母搬迁到乡下生活,那座院子里有一棵野桃树。起初它只有半尺高,长在墙角,歪歪扭扭的。父亲说可能是哪只鸟衔来的桃核生了根,要把它除去。母亲却说一条命哪怕是意外,也有活下去的权利。父母仁慈,这棵树便兀自生长起来。 第三年春,桃树已蹿到父亲肩膀那般高,它稀稀落落地开了几朵花,粉而不娇,缀在疏影横斜的枝丫上,别有一番意趣。我与母亲都爱它。可过了几个月,它的两根树枝竟越墙长到了邻居的院子里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城里,我家便在河边。 那是一条不大却不浅的河,几十米宽,像一块带有褶皱的镜子,倒映着两岸和四季。河边有个专门捞沙的小厂,工人们白天“哒哒哒”驾驶着船下河,用机器把泥沙抽出,用货车将沙子拉去售卖,剩下一些如鹅卵石之类的石块就垒在岸边。日积月累数量众多,宛如河流孵出的蛋。 2000年前后,我正上小学,每天晚饭之后、睡觉之前的那段空闲,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乡村傍晚,大人们劳
2024年3月,一张京沪高铁车厢内的照片,让无数成年人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原因无他,作为连接北京、上海两座一线城市的快速通道,京沪高铁的座席无意间成了全中国最忙碌的一批人的临时工位。窗外夜色铁黑,车厢里的打工人放下小桌板、打开笔记本电脑,把高铁车厢当成移动办公室,继续干着白天没干完的活,一身“班味”在旅途中仍没能找到消散的空间。 在各大社交网站占据流量风口的“班味”,一时间成了每个成年人
丈夫读到一篇关于钱锺书和杨绛的文章,手一滑转发给我。 我:“干吗?” 他:“这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我:“所以呢?” 他:“心情很激动,太巧了,跟我们一模一样!” 这种“求生欲”我给满分。但我腹诽的是:想多了,谁跟你是灵魂伴侣?明明闺密才是那个轻轻唤醒我、唤醒你、唤醒无数“中年老母亲”的人。 在此,不得不提到我的闺密Ahui。她最初的身份是我的国画老师,当Ahui拿出自己的画作让
假如你提前抢到了一张“开卖即售罄”的热门演出的门票,并且这张票支持转赠。大量没买到票的粉丝,会在二手交易平台蹲守门票转让信息,那你将能轻松转手,甚至有人愿意加价购买。 但如果演出即将开始,你有急事无法观看,此时想把手中的票转出去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一直没买到票的人或许已经取消了观看计划,而且受转赠规则的限制,你得做好折价出售甚至卖不出去的准备。 同一张演出票从香饽饽到烫手山芋,其实是
在大大小小的城市街道上,我们经常会见到一个现象:某个地段的商店十分密集,形成了一个繁荣的商业中心区;另一些地段却十分冷僻,没什么商店。再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一个更有意思的现象:同类型的商家总是聚集在一起,比如肯德基、麦当劳两家快餐店紧紧相邻,沃尔玛、家乐福相隔不远…… 这是什么缘故?纳什均衡理论就能够对这些现象做出科学的解释。让我们看一个快餐店定位博弈的例子。 假设有一条笔直的公路,公路上每
我常去家附近的咖啡馆写作。坐在三楼,点一杯拿铁,整个下午都以它为“燃料”。一日,忽听得楼下一片嘈杂。有个女孩上楼来告诉我,店主正在举办“以物换物”的活动,一楼中庭来了许多人,她邀我下去看看。 好奇心作祟,我连忙跑下楼。平时的备用桌都支了起来,摆着琳琅满目的货物,俨然一个小型集市。前来参加活动的多是女孩,用以交换的物品从首饰、玩偶到插座、跳绳,应有尽有。有一个女孩拿了数十副耳环,送给来玩的顾客
昨天我拔完牙,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结果刷到一条视频,直接把我的日子点亮了。 视频的主角是一个2002年出生的小伙子。在接受街头采访时,主持人问他住什么样的房子,他说租的,1300元一个月,然后就龇着牙带主持人去看。 还没进门,小伙子就开始换鞋套。主持人惊讶地问:“回自己的屋还要穿鞋套?” 小伙子解释,他和房东一起住,房东是个爱干净的人。 打开门,穿过客厅、走廊,在露台的尽头,出现了一间小
和化妆师露西第一次合作时,我不够信任她,所以话特别多,不停地对她说:“我不适合用大地色眼影,显得眼睛肿。口红用玫红色系和今天的衣服比较搭……” 露西放下化妆刷直截了当地说:“你再这么有主意,我就没法工作了。我收费不便宜,如果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你请我的钱就白花了。请克制自己,别影响专业人士的判断。” 我被她几句话说服,内心充满敬佩,转而请教她关于化妆的问题:“露西,你觉得化妆师最重要的技能是
秦子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教授,我看您半天了,您为什么要摆弄这些乌龟壳?” 荒白教授在台灯下依然低着头。“这是商朝龟甲的复制品,上面刻着甲骨文。” “商朝……那得有3000多年的历史了吧?” 教授说:“嗯,差不多这么久。这些文字严格来说是卜辞,也就是殷商贵族和巫师占卜的记录。” “教授,我不懂,您研究这些龟甲上的符号有什么用?您整理这些玩意儿能赚多少钱?”秦子说罢,站起身,走到办公
大约在公元前440年,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里特曾捡起一个石块或者一根树枝问自己:“如果我把这个东西一分为二,取其中一份再分为两份,我能一直这么分下去吗?”他对答案胸有成竹,他认为不可能有物质可以无限地分解下去,物质早晚会分解到分无可分的地步。古希腊语中形容“不可分割”的词是“atomos”,德谟克里特便把这种不可再分解的物质称作原子。 德谟克里特所说的原子理论并不仅仅是不可分解这么简单。他还提
1942年9月,我们抵达莫斯科。整整一个星期,我们都坐在铁路环线的列车上,沿途停留各站,每到一站就从车上下去一批姑娘。人们俗称的“买家”来到姑娘当中,他们是不同军兵种的干部,从我们中间挑选狙击手、卫生指导员,或者无线电员……所有这些都没有让我动心。最后整列火车上只剩下13个人,都被转到一辆闷罐车,拉到了路轨的尽头,在那儿停着两节车厢:我们这节和指挥部的一节。连续两天两夜,没有一个人来找我们,我
在斯诺克比赛中,最孤独的位置是场内座椅。如果一名选手连续得分,另一名选手就不得不长时间坐在椅子上,视角极其有限,这会让运动员感到无聊,身体也会越来越凉。在此期间,运动员可以喝水,但不能走动,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接收队友或教练的信息。 当斯诺克运动员不得不坐在椅子上时,他们心里究竟会想些什么?如何调整情绪? 场内座椅常常令斯诺克运动员备受折磨,产生强烈的孤独和无力感。曾7次获得世界锦标赛冠军
写女性之美,“淡妆浓抹总相宜”和“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都可以列入前三名。 若说写得最好的,以我之见,出自苏东坡的《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这阕《定风波》前有小序,苏东坡这样记录了创作缘起:“王定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眉目娟丽,善应对,家世住京师。定国南迁归,余问柔:‘广南风土,应是不好?’柔对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因为缀词云。”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可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后退原来是向前。 ——中国科学院大学的张颢老师鼓励学生在逆境中保持良好心态,挫折、困难是让人们积蓄力量 匿名和虚拟不是“张口就来”的理由,道德和法治才是“言由心生”的前提。 ——不以语言暴力为武器,要用理性和善意做盾牌 将那一点点激情和感性提纯,放大到足以覆盖人在现实境遇里的冷漠和脆弱。 ——浪漫主义的本质 尽管存在暴力,但人类拥有感
拍一下 邻居家的小女孩拿着一个纸兔子向我炫耀:“姐姐你看,我叠的兔子好不好看?”我说:“挺好看的啊!”她还不满足:“你拍一下嘛!”我一巴掌拍下去,兔子扁了。她立马急了:“我叫你用手机拍,不是用手拍!” 忍耐 我和老公是夏天结的婚,婚后老公总是欺负我,我都不主动反击。老公说:“老婆,我天天欺负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没事的,有句话叫‘秋后问斩’。” 意外 我最近工作压力大,去我
要经过小心翼翼的春天,喜怒无常的夏天,才能遇到不轻易许诺但终究慷慨的秋天。 一步一步来,你会看见坚持的意义。步子迈小一点没关系,停下来休息也行,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 书,这就是一切。 有多少人在转身之后就成了陌生人? 勇敢地对外界表示关心,也不拒绝被爱。 如果我听风,便只是听风。往事如烟,未来太远,我活在此刻,活在眼前。 不再只关心远方,也关心每一天的伟大与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一条大道去收集年轻时候那些热烈如雨点的脚印,去谱下疯癫时乱吐的音符,也去存盘日常生活的只字片语,断简残篇。 我的心中也有这么一条大道,那是我年轻岁月种种美丽种种天真的储藏室。 那儿保存着小小年纪时,词句鲜嫩的诗之原稿,也有情书若干,以及不可思议的极喜极怒极乐之若干。而我的大道上更有两排高大的大王椰子,把天空撑得愈来愈高、愈来愈蓝。 于是,湛蓝是封面的颜色,白云是拭
她徘徊片刻,望着那些闪闪发光的长窗子和一缕蓝色的轻烟,她想,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它们会变得不真实。当你旅行归来,或者大病初愈,在形成习惯之前,人们会有同样不真实的感觉,这让人十分震惊,你觉得有什么浮现出来了。那是生命最生动的时刻。 十年前,她几乎就站在此刻所处的位置上,也许正是这种完整的感觉,使她说出“她肯定是爱上了这个地方”这句话。爱有一千种形态。可能有些恋爱中的人,他们的天赋是从事物中
星夜使你恐怖,但也激发了你的勇气。只有月夜,说是没有光明吗?明明有的。然而这冷凄凄的光既不能使五谷生长,甚至不能晒干衣裳;然而这光够使你看见五个指头却不够辨别稍远一点的地面的坎坷。你朝远处看,你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消弭了一切轮廓。你变作“短视”了。你的心上会遮起一层神秘的迷迷糊糊的苟安的雾。 人在暴风雨中也许要战栗,但人的精神,不会松懈,只有紧张;人撑着破伞,或者破伞也没有,那就挺起胸膛,大踏
谁也不知道,在竹林里逗号一样不停地练习并脚跳的小鸟是哪家的孩子。只要耳朵有空,每天都能听见它如小珠子一样的歌声。 一株笋从暗无天日的地下来到亮堂堂的人间,再卸下盔甲长成一株窈窕修竹,要经历漫长的考验。当它站在小鸟面前,一身翠色更如遮了盖头。那小鸟就不亦乐乎地忙着把它们的盖头一一掀起来。那么大的竹林,小鸟怎么掀得过来? 小鸟是竹林的心跳,白天或黑夜,风吹不灭的怦然。隔壁的杏树再怎么趁着天黑伸手来
凌濛初的《初刻拍案惊奇》里有一篇《转运汉遇巧洞庭红,波斯胡指破鼍龙壳》,记述了一个时来运转、离奇美妙的故事。 明朝成化年间,有一个小商贩名叫文若虚。他因经营不善,赔本败家,蹉跎度日。忽一日,旧友约他出海营商。他很尴尬,用旧友给他凑的一两银子买了几筐当地很便宜的红橘。航行多日,船到了一个叫吉零国的地方,船上的商人们都忙着卸货经营。文若虚怕红橘变质,让水手把筐子搬出来,摆在甲板上。筐子里的红橘红
正因为再不能见,最后一面才如此重要。这是电影用来煽情的重要手段,欲抑先扬,造成观众的情感落差。在方育平执导的电影《父子情》中,父亲为了让家里唯一的儿子上大学,把大女儿嫁给了年龄大她很多的老板,而小女儿放弃求学,转去做工。叛逆的儿子终于决定去外国留学了,一家人到机场送他。他在临走时忽然转过身,给了父亲一个拥抱。 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儿子和父亲处于对峙状态,互不理解。父亲一手毁掉了儿子拍电
“走了多久?” “一个太阳,一个月亮,一条河,六座山。” “还有呢?走了这么久,再多说个字。” “花。”帕吉鲁说得淡,有点傻,头往右肩一偏。那里有一朵花。 一朵猩红的山芙蓉,黄蕊漾在层层蓬松裙摆似的花瓣,晾在汽化灯旁。帕吉鲁在路上摘了花,给她的。山芙蓉会夜息,花朵缩成苞状,若给它打灯,它会熬夜开得火火灿灿。 “你赶路是要把花送给我?”古阿霞脸一红,把提高的灯放低,谁也看不到她的脸。
《儒林外史》中儒生武书有句话说得好:“亭沼譬如爵位,时来则有之;树木譬如名节,非素修弗能成。” 亭沼,只要有钱,有劳力,可以克日成功;但是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木想要长成,非十年的工夫不可。武书用亭沼和树木,来比喻人的爵位和名节,可谓新奇有味。一个人的机缘到了,爵位可以瞬间到手;但名节不可以一蹴而就,总要像树木一样,一点点长成,急不得。 其实,我们换一个角度看武书的这句话,可以
虚就是给自己的头脑、内存、硬盘、系统,留下足够的空间、空白、容量。一台电脑,如果内存都被占满了,就无法工作,只能动辄死机,变成废品,除非格式化,把一切废旧数据删除。一个人也是如此,就知道那么几条道理,却膨胀得哪儿也装不下,实际上已是废人。我们常常说从头学起,从头做起,也相当于格式化后再开始运算,把自己当成一台新电脑,从头开始。 静的含义不是一动不动,而是要有准头,要平心静气地理智思考,要慎于
理解靠谱的另一个角度是:不问收获,只管耕耘。 第一,一个靠谱的员工和一个靠谱的上级,总会发生化学反应。一个能看到自己目标的人,也一定会被更多的人看到。 第二,与上级沟通,要以善意为底色。即使你觉得你的功劳被上级纳入他的功劳簿,也不要认为上级在占你的便宜,这样只会徒增自己的精神内耗。 第三,所有的付出,本质上都是得到。你做成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你辽阔人生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 (一片丹
良知,是人间分配得最均匀的东西。因为人人都认为自己具有非常充分的良知,就连那些在其他方面都极难满足的人,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缺少良知,还想再多得一点。 这一方面,大概不是人人都弄错了,倒正好证明,那种正确判断、辨别真假的能力,也就是我们称为良知或理性的东西,本来就是人人均等的;我们的意见之所以有分歧,并不是由于有些人的理性多一些,有些人的理性少一些,而是由于我们运用思想的途径不同,所考察的对象
人为什么会恐惧?因为“小我”是借由认同外在的形而升起的,它也深切地明白:所有的形都是无常且稍纵即逝的。因此,“小我”的四周一直被不安全感围绕着,即使它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信心十足。 有一次,我和朋友在美国加州马里布附近一处美丽的自然保护区散步,看到一栋乡村度假别墅的遗址,它是在几十年前的大火中烧毁的。 当我们走近那栋满布树木和其他美丽植物的建筑时,小径旁的公园管理处告示牌上写着:“危险,所有
我翻了几页朱生豪先生的情书集《醒来觉得甚是爱你》,发现信的开头封封变换称呼,如好姊姊、澄、亲爱的朋友、好人,突然心生好奇:朱生豪先生到底对宋清如女士有多少种称呼? 原谅我如实摘录:宋、爱人、My little baby child(我的小宝贝)、小姐、宋儿、挚爱的朋友、好友、宋先生、哥儿、宝贝、清如、爷叔、好、小妹妹、澄哥儿、女皇陛下、宋姑娘、二哥、清如我儿、祖母大人、清如贤弟、青女、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