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棍在墙上游走,粗线条勾勒轮廓,细微处精摹。须臾之间,一位妆容精致的古风美女便跃然墙上。柳眉轻描,眼波流转,耳珠垂坠,青丝滑过双肩。 再看画画的那只手,黝黑、粗糙,手背皴裂,手掌被磨出又硬又厚的老茧,像老松树皮,每一道干枯的褶皱,都刻写着经年累月的辛劳。 手的主人叫丁春梅,大家都叫她梅姐。她凭着对画画的热爱和坚持,仅在快手平台便拥有200多万粉丝,被新华社、人民日报、环球网等
理想的生活,早餐要有小米粥。米粒金黄,小口慢品,佐以新腌制的小白菜,统统到胃里来,别有一番滋味。 理想的生活,必有一份理想的职业。这份工作可能挣不了多少钱,但肯定不让人讨厌。 理想的生活,要推门有山有水。窗前要有树,树大而冠盖硕茂,浓荫蔽日。坐在窗前听风声,听雨声,听鸟声,听万籁之妙。 理想的生活,身上无病,心底无事。一蔬一饭,吃嘛嘛香,倒头便睡,一觉到天亮。无论站着、坐着,
年终岁尾,照例要总结,要说出对新一年的期盼。 我们征集了上千人的新年愿望。 有的愿望很实际:工作繁忙、琐事缠身的牙医阿弥希望2024年能写出属于自己的剧本,喜欢读书、写作多年的虞燕希望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书房。 有的愿望很宏大:在街道法律援助处值班、见惯世事纷争的律师李帆,希望善良的人们在新的一年能够如愿以偿;因时间流逝而感到压力巨大的樊北溟,尝试通过具体的努力,与时间坦然共处,从而远离抽象的烦
一 进入2023年元月,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时间,超市里又响起刘德华的歌声:“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工作照例非常忙,白天做不完,晚上便要带着电脑回家慢慢干。那几天感觉半边脑壳疼得愈发厉害,以为受了凉,也没太在意,随手冲了一包感冒药。直到有天晚上,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了,眼眶也疼,脸也疼,眼泪止不住地流,终于哇哇痛哭起来,惶恐不已:是不是身体哪里出问题
在疾病面前,人如蝼蚁。当生命亮起红灯,连“愿望”这个词语都变得奢侈。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万物尽可期待。 2024年,父亲的愿望是:好好活着。我的愿望是: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是超人,也是凡人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老冯的身体一直都很好。退休3年的他完全闲不下来,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和好兄弟们上午去公园抽陀螺,下午相伴去湖边钓鱼,周末有时还拉着母亲去爬山,身体好到能一口气将母亲甩出去好几
一 先生给我看电子版的房屋装修效果图时特意拎出一张,说:“喏,这是你的书房!”点开,放大,我反复看了很多遍,书房以褐色为基调,两个贴墙到顶的气派书柜,厚实的木制大书桌,良好的采光……整体风格简约、大气。没错,这是我梦想中书房的样子。 提及书房,难免略感心酸。作为一个从小爱看书,后来又从事写作的人,至今,我还未真正拥有过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 少时自不必说,别说书房,连睡觉的地儿都难以保证。家里
2023年10月中旬,作为顾问律师,我在街道的法律援助处值班,接待咨询的群众,遇到了一个读研的小姑娘。事情并不复杂,她想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论文,有线上代理机构承诺提供文字润色、与编辑沟通的服务。但将钱从微信上打过去后,对方立马把她拉黑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接着说:“我错了,不该轻信别人,给大家添麻烦,以后会注意。”态度诚恳得让人心疼。 好吧,这种闹心事我也遇到过,跟人沟通后非但没有得到安
一 “Do you feel that way? Time is flying.(你有这种感觉吗?时间在飞逝。)”室友忽然大发感慨,听她说完,我的眼前仿佛真有苍蝇在飞。 “嗡嗡嗡—嗡嗡嗡—” 我是一个形象思维很强的人,明明室友想表达的意思是时间飞逝,我率先想起的却是“fly”对应“苍蝇”这个意思,于是眼前立马蝇飞蝇舞,嗡嗡响个不停。不过想想也挺形象的,越长大越觉得时间的流逝成
一 2023年春末夏初,凤凰木刚刚长了花苞,朋友、编剧小黄跑来找我检查牙齿,顺道向我发出为他的剧本润色的邀请—他擅长故事构架却不工于文笔。 2023年是我玩剧本杀的第3个年头。我玩遍了市面上各种类型的剧本,自己写一个剧本的想法便慢慢在我心中生了根。但我的本职工作太过忙碌,这个想法一度被搁置。 小黄的邀请我求之不得,欣然答应。同时,这邀请像是一股春风,吹暖了深埋于我心中的种子。我告诉他:“我也
一 猫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它是随季节变化的。春夏时节,你若想撸家里的猫,它总是对你爱搭不理,不管你怎么呼唤引诱,也只能看到一个高冷的背影;可是一到秋冬,猫就像雨后的蘑菇一样,从沙发和床单上长出来。这时候你轻轻地摸它,它不会欲拒还迎,也不会跳起来逃跑,而是乖乖地依偎在你手边;要是撸的手法得当,它还会向你报以一连串的呼噜声作为奖励。冬天是养猫人的节日,辛辛苦苦照顾了它一整年,终于得到它的青睐,也只有
1980年,北京南站还叫永定门火车站,和北京站中间由20路公交车相连,因为车上多是出差、看病、换乘的旅客,所以扒手横行。这位老刑警那年刚满20岁,单位就在北京站旁边,经常在这路公交车上抓贼。 有一天,他在车上抓了一个毛贼,当场起获20块钱赃款。被偷的是位姑娘,模样俏丽,穿一件镶着荷叶领的束腰衬衫,下身是条特流行的阔腿牛仔裤。那会儿年轻人都爱赶时髦,他们这些抓贼的为了工作之便却依旧土里土气的。看见
一 前两天去外地玩,无意间在一家礼品店看到一个香薰蜡烛,小小的白色玻璃瓶并不显眼,也不是当地特产,但我刚拿起来闻了一下,就立刻知道姐姐会喜欢。 拿给妈妈闻,她很惊喜地说:“这是雪花膏的味儿啊!” 我开心地连连点头:“是吧?跟‘红绿灯’那家卖的雪花膏香味一模一样!” “红绿灯”是小时候家附近的一个小杂货店的代称。家乡是个小城,20世纪80年代时车辆极少,我们那里又是老城区,从家出来往任何一个
一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放学了,我们就像一群海燕,“噗噜噗噜”,忙忙飞向辽阔的海滩,急慌慌地找“食”吃。 我们跟着出海渔民,熟练掌握了潮汐的规律。大海就是一个聚宝盆,涨潮时“宝物”渐渐堆到岸边,包括网衣子、网绠、网浮子、鱼漂、玻璃球、桅杆,以及无穷无尽的尼龙绳头、铁片、钢钉、塑料桶等。将这些东西捡回去,可拿到供销社卖,社里日日敞开大门收购。 这是大海对我们这些靠海吃海的海
一 前一阵子,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一位文友。他是做公安刑侦工作的,记忆力惊人,说起我们20多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每一个细节就像考卷上的标点符号一样清晰。他记得去杂志社开联谊会时我迟到了,弯着身子,悄无声息地坐到后排。在整个会议过程中,我始终没有拿下帽子,未跟身边人打招呼,双手扶膝,只坐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在一个陌生环境中,我的每一根面部线条仿佛都在说:“放过我,我跟你们不熟。” 他
最近,我喜欢在菜市场闲逛。将一日量的菜买好,再去肉摊前驻足。俗语云:“小雪腌菜,大雪腌肉。”大雪过后,这座城市的人们三五成群集结于肉案前,大肆采买猪前胛装香肠。摊主遵嘱,撕一角小纸条,飞速划拉几笔“甜”“咸”抑或“麻辣”字样,啪一声贴在肉上,装袋。按照前后顺序,一份一份有条不紊地排列着。他将半只黑毛猪拖上案板,庖丁解牛般剔除肋排、筒骨、扇骨等,剩下软塌塌的一堆肉冒着热气,这堆肉火速被分割成一块一块
一 重来祁村,正当立秋的黄昏。 一进祁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芦苇地。这是一个离我的村庄后村仅七八里地远,同属一座山系,只有七八百人的小山村。它与我的村庄背靠背,我们在大山之阳,祁村在大山之阴。 和所有村寨一样,坡场相连的山腰山脚,树林掩映的半路上,潺潺流淌的山泉清冽甘甜,供路人解渴,夏天还摆有荞粉面皮摊。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的屋檐下、场院里都堆放着成卷成卷的苇席、成捆成捆的苇秆。祁村盛
一张大嘴带着一群鸟在海面徘徊。 海面阔大。离得越远,越显阔大,又蓝又浩渺,和天空连成一个夹角。汹涌的波涛在这夹角里也似死水微澜。鸟是灰色的燕鸥,毫无章法地上下翻飞,如盛夏之蚊,紧紧围绕着那张嘴。嘴属于水面下的鲸,它像蚌壳一样张开,片刻后闭合,喷出一股水。如是者三。虽不得见,却可以想象,水面下鲸的躯体扭来扭去,甚至偶尔直立起来。 这是一条布氏鲸,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硕大的身形支撑起
大西洋湿润饱满的水汽,穿越欧洲广袤的平原,一路向东驰骋,跨越5000千米,最后抵达伊犁河谷,与天山上的融雪一起,汇聚成丰沛的甘霖,让这里森林茂密、草原辽阔、土地富饶。太阳也眷恋着这一片大地,在这个季节,每天早晨6点升起,夜晚11点才迟迟离去,似乎要将它全部的光和热,洒入每一寸寂静的褶皱。这片绿色原野上的一切都是甜的,大风、雨水、云朵、夕阳、河流、草木、花朵、落叶……就连一枚小小的圣女果,都饱含着让
一 斯通纳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出现在一次文学选修课的课堂上。他本来在大学学习农学,后来选修了文学。课堂上,斯隆老师读了一首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在我身上你或许会看见每年的这个季节 黄叶或尽脱,或只剩三三两两 挂在冷得瑟瑟颤抖的枯枝上 ………… 目睹这些,你的爱会更加坚定 因为它转瞬要辞你溘然长往 当时斯隆老师向斯通纳提问:“斯通纳先生,请问,莎士比亚对你说了什么?”
中国人谈起物质生活,总说衣食住行,衣排在第一位。很多人可能奇怪,填饱肚子是攸关生存的大事,而衣服在炎热的夏季并没那么重要,为什么衣会排在吃之前?那是因为,衣服除了保暖的实用功能,还是地位等级的象征,更是自我意识和性别意识的投射。 这几年穿汉服成为新风潮,走在路上,总能看见穿着不同制式古装的年轻人,从秦汉的曲裾深衣,到唐朝的襦裙袍衫,再到明朝的马面裙、飞鱼服,这些色彩鲜艳的精致服装构建了一个个雍容
蟹蛛的名字起得真不错,准确且形象。只是它太小了,再配上草绿的颜色,一般人很难发现。这正是它们子孙兴旺的秘诀。 我看到的最小的蟹蛛,身子只比米粒大一点儿。它趴在狗尾草穗上,就变成了一粒草籽。 我还看到过一只和蚜虫在一起的小蟹蛛,它的身子比小小的蚜虫大不了多少。 昆虫都不大,因此它们数量众多,丁口繁盛。体形大了,胃口就大,取食范围就大,要活下去就要到处寻找食物和水源,往往环境一变
初秋的早晨,我开车去植物园。 天色朦胧,路面是干燥的,车玻璃上挂着细细的水珠,从车窗伸出手,抚摸着海风带来的细雨。 在植物园的停车场犹豫着穿不穿雨衣、带不带雨伞。第一次参加自然沐浴课,我心存太多疑问。 到了集合地点,领队拉娜仿佛猜透了大家的心思。她抬头望了望布满乌云的天空,说:“不用担心下雨,天上的雨水正好洗涤身心,可以让你更好地融入自然环境。” 开课前听了一番介绍。自然沐浴疗法通过在自然
一 我的小舅子喝完酒又去跳了舞,借着酒劲儿,把头使劲甩啊摇啊。结果“咔嚓”一声,脖子扭筋了。脖子扭了,想起他姐了,拖着哭腔打电话要我媳妇赶紧送他去医院。 我媳妇忙着给娃辅导作业,就让我这个当姐夫的去了。不过,我没有送小舅子去医院,而是把他引到我们院子,让院里的裁缝给捏一下。 对,没说错,是让裁缝给捏一下。 咋回事呢?还要从我的脖子说起。 因为长期伏案写作,我的颈椎总是不舒
北京初雪,我约了女朋友蒋来我家吃涮羊肉。她进门时,我已将涮菜、锅盏安排好,她落座,我先给她发了一套餐具。蒋忍不住问我:“哪儿买的?给我个链接,我给我娃买一套去!” 我笑了。 我向蒋表示,她不是第一个找我要餐具购物链接的,更不是今天第一个找我要各种购物链接的。我宣布了自己的发现:无论什么群,到最后都会变成购物群;无论一开始聊什么,聊到最后都会变成互相推荐好物。友情的尽头就是互甩购
小时候看着别人放羊满山跑,有点儿羡慕,因为自己家没羊可放。我们那儿的羊是山羊,不薅羊毛,等它长大就卖了。集市上有羊肉卖,也有牛肉卖,但买不起。大人们说,羊肉膻,牛肉顽(不好咬),想吃猪肉没有钱。不说肉,那时有点儿米面就不错了。有位妇女叹息说:“没面呀。要是有面,借点儿米,煮一锅米儿面吃。”这是当时的好吃食,米下锅煮成稀粥,下点儿面条,调点儿油盐就好了。后来看《孺子歌图》中有一首老北京儿歌:“水牛儿
我和丸子是在2018年一场比赛中认识的。在那场比赛中,如果你进入前3名,就可以拿到一笔20万元左右的旅费,去环游世界。我们一起进入20强后几乎是同时落选,又几乎同时开始创作自己的旅行游记,用两种不同的方式,重新完成自己的梦想。 2018年,我踏上了拍摄《一百种生活》的梦想体验之旅。与此同时,丸子带着一位摄影师好友,拍了一部《从土耳其睡到摩洛哥》的纪录片。她想通过住进当地人家中的方
本本月月最最佳佳 725:看到有网友解读诗歌。诗人的诗意不明,但大白话的解读很好懂:把体内的欲望抽出,以便让自由乘隙而入。莫折腾来折腾去,把尊严弄丢。若我2024年有个愿望,大概就是这样。我希望在这一年,能找到青春年少时对生命的憧憬,希望会再理解爱情,再次害羞,希望在这一年,能深刻体会尊严究竟为何物,然后以它为新的希望,好好度过余生。 小米:2024年,我将迎来毕业。2023年是忙碌的,也是焦
这世间唯一让我时而讨厌,时而欢喜,经常被折磨得要死要活,但无论如何我都绝离不开的,是工作。无他,爱任何人与事,最多带来满足与欢愉;只有爱工作,能带来独立与自由。 —作家王欣 拼命做事,不是为了被认可、结人缘、被赞美,做事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积累能量、换取自由—选择的自由、拒绝的自由、保持本色的自由。 —你够努力吗 你最好还是要让自己有强烈的感觉。强烈的喜欢、强烈的快乐、强烈的满足,甚至强烈的痛
笑话 老师放学前在黑板上写了“今天没有作业”几个大字,全班顿时欢呼声一片。老师回头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作文题目!” 门诊有个病人说她的脸痒痒的。我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说:“你这种红法的皮损我没见过,完全对称还带渐变的,很奇怪。”我带她去给主任看,主任说:“你没看出来吗?这个是化的腮红!”病人连忙说:“对,我化了妆。” 今天带着家里的狗狗去买菜回来,走到半路,想起最近看的主人假装
法律的悖论 罗翔 著 类型:法律 云南人民出版社 2023年12月 “法不容情,但法中有情”“司法要纠正错误,又要容忍错误”……通过深入分析法律中14类经典的对向案件,罗翔教授巧妙地辨析了法律中的盲区,揭示了法治的核心,并引导读者探讨和思考法律中的悖论。“对于这些悖论,我无法提供答案,只能呈现思考过程。希望在探讨和思考的过程中,能锻炼自己的思维,承认理性的有限,走出刺猬式的思
特别推荐:花月杀手 原名: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 编剧: 埃里克·罗思 马丁·斯科塞斯 导演: 马丁·斯科塞斯 主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莉莉·格莱斯顿 本片是马丁·斯科塞斯还原历史之作。每年5月,美洲印第安人奥萨奇族的土地上一些高大的植物会遮挡、阻碍小花的生长,他们称之为“杀花月时间”。由此我们可以理解19世纪末、20世纪初北美白人对被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