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燃起来的时候,小原妖精般从烧烤摊边扭过。 城市里最清闲的晚饭时间,小原却要奔赴她的工作。花肉的目光在小原的蜜桃屁股上捏两下,春丽就给了他一巴掌。往哪儿看呢?她冷着脸说。花肉“嘿嘿”笑,火筷子轻轻拨动炭火,炭火烧得更旺。儿子吉吉举着塑料步枪向花肉瞄准,嘴里发出“砰砰”的声音;女儿祥祥从小原身边跑过,停下来,深吸着鼻子,说,好香。春丽白她一眼,小声说,不准闻!祥祥摊开两手,说,本来就好香嘛。
蕙心装好邮件正准备出发时,她爸老丁的电话不期而至。老丁说:“蕙心,我刚刚放走了一只青鸟风筝。”蕙心问他准备去哪里,老丁说他准备离开襄阳,去第十七站,十堰。蕙心说:“天太热,不行就回家吧,前几天见到玉兰姑姑,她还问起您呢。”老丁说:“知道了,过几天就回去。” 老丁最初外出是为了寻找妻子梅丽。 梅丽失踪那年蕙心才五岁,蕙心记得当年她妈走之前似乎有一点预兆。有几次,蕙心见她停下了手中的毛线活,只顾看
1 从源潭到九曲,十八里。小毛驴踩着碎石路,一路咔吧着响。毛驴走路不用心,路边有毛毛草,毛毛草里斑斓着一片野苜蓿,苜蓿花一片紫。走累了,小毛驴停下来,扑噜着肉鼻子,闻闻花,嗅嗅草,舌头像一只黑板擦,唰唰,一片草没了。 路下边是响水河。从源潭到九曲,哗哗哗,一路响过来。 驴背上搭着一只垛篓,我趴在垛篓里,把脑袋伸出来乱看。一只蜻蜓飞过来。一只黄蝴蝶落在苜蓿草上。姥爷不紧不慢地走,手里提着一串青
七点一刻的闹钟还未响,她便醒了,转身把闹钟提前关掉,起床。 今日天气晴朗,透过阳台往外看,街道已忙碌起来。云层四周渲染着一圈圈灰白的雾气,太阳躲在后头,慢悠悠地探头、张望,随即散发出无数道金光。光跳进屋子,变换身影,时如圆点,时如方格,精灵似的,让她挪不开眼。渐渐地,四下都积满透明的刺眼的光。她闭眼,待不再感到刺眼之后,睁眼,擦去眼角发黄的分泌物,然后将窗帘拉过来,半掩。这光跟那天的阳光一样温和
啃食冰块的猫 这天早上,我在开车上班的时候,看到一只穿行至马路中间的猫——确切地说,一只被车轧扁的猫;再确切一点,不能用量词“只”,而是“片”“摊”,或是适用于薄而小的物体的量词。我急忙往一侧打方向,变换车道,后面的车猛摁喇叭,我扫了一眼后视镜,背上凉飕飕的。 我记起有个女人正在寻猫。她在小区业主群里连发了好几天寻猫启事,还发了一百个红包。我抢到了一分钱,很少见到这么小额的货币流动了,点击查看
一 我再次早醒,悄悄起床去阳台,以免惊动搂着小女儿睡觉的梅子。三个多小时后,她们也要起床。女儿会被母亲催促着吃完早饭后送到幼儿园大班。梅子会匆忙地解决早餐,花十几分钟时间化妆后,赶去上班。我休年假,可这些天反倒睡不沉,睡不香。 阳台上晨风清凉。马路上的路灯像要瞌睡的夜班人,无精打采。远处天际还是迷蒙混沌一片,城市苍白的灯光晃眼,让人看不见星光和月亮,夜色在大街小巷中显得拘谨而不知所措。忙碌的清
王小瞎的妈叫高晋美。这名字在乡下很少见。她们这一辈女人名字都比较土,多用花啊丽啊的,或者干脆没名字,叫大妮二妮三妮等。 高晋美很为这个名字骄傲,每次因为什么事要签名,都龙飞凤舞,写得贼大,跟我妈一样。我妈叫青云,这名字在乡下也少见。两人能成为好闺密,多少是因为名字在一群乡巴佬娘们儿里面鹤立鸡群。 高晋美是县城的,父母都是文化人。她说她嫁给王从军,属于下嫁,被媒人坑了。但据我所知,是因为高晋美个
一 姜六月跟着白发丈夫乘船顺流而下,在梅雨季节开始前,来到了丈夫故乡小镇。那时,许多镇民都撑着小木船在水上徘徊,寻找着传说中的鱼精。 小镇名为仙镇,处在群山之中,距离东海不远,多雨又常闷热。在初来者姜六月眼里,小镇的天空总是掺了些许墨色,像一锅兑了墨汁的饺子汤。小镇临江,最东边的一排屋子紧挨江岸而建。青草长满岸边,黑蛐蛐和青蚂蚱时不时从中跳出来。镇上许多人家的屋子都有些发霉了,墙壁根部长满苔藓
成年人的时间就是金钱。谈恋爱的时候没发现这一点;爱情长跑十年,工作和结婚后,越来越感觉到没时间了,更要命的是,也没金钱。好一个惨绝人寰。这话我一个理工男想破头都想不出来,是汪静说的。她不仅是我的妻子,是哲学爱好者,是社会观察家,还是我的写作启蒙导师。她说这话时,朝天翻着白眼,摇摇头,一副愤世嫉俗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看来是还没睡醒。我轻拍她的后脑勺,帮助她尽快从寒冷冬日早起的睡意蒙眬中抽离出来。她漫不
1 午后的日光像一层薄薄的蛋煎饼摊在廊道下的天井,条石铺成的天井小小的,不过三米见方。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浮尘,好像煎饼被铲起后留下的星星点点的油渍。 坐在藤椅上的蔡伟葩看着天井发呆,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脑袋歪在肩膀上,鼻孔和肆意张开的嘴巴一起朝向天井的上空。突然间她哆嗦了一下,唰地睁开眼睛,全身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挺起来。 有人从前厅走到了廊道上。她没有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而是被一种久违的气
有关伊恩·麦克尤恩的资料称,他是英国当代文坛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擅长以细腻、犀利而又疏冷的文笔勾绘现代人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探讨暴力、死亡、爱欲和善恶,情节大都离奇古怪、荒诞不经,其中许多作品揭示性对人的主宰以及人性在性欲作用下的扭曲。 《蝴蝶》于1975年面世,以第一人称、内聚焦视角叙事。其主要情节是:夏天的一个星期三傍晚,主人公出门时,邻家九岁女孩简主动与他搭讪,并跟在他身后,还缠着他买玩具
那天,从家乡莱州一回到济南,我就急匆匆地赶往南部山区,参加“谁不说俺家乡好”作家行活动。想想挺有趣,我竟然有两个家乡,分别是济南和莱州——生在济南,长在莱州,工作后在两地间不停地奔跑,倒也乐此不疲。 一个家乡有波澜壮阔的大海,另一个家乡有绵延不断的群山,从一望无际到层峦叠嶂,巨大的反差让我一时难以适应,而别样的家乡又让我感到兴奋异常。 济南的南部山区村落密布,而我们选择了在柳埠镇泥淤泉东村驻足
人们常说:“办法不对,努力白费;办法若对,事半功倍。” 社会发展进程中,问题总是层出不穷的。不管是什么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大多数的问题都会影响人们前进进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生就是在不断地遇到问题又不断地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度过的。 遇到问题很正常也不可怕,关键是要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决办法。办法不同,效果也就不会一样。人的水平高低、能力强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