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一匹马,家里的贩运生意主要靠这匹马。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的长篇小说《苔丝》上路不久,便让苔丝家这匹马意外身亡。他写道:“王子的遗体被抬到它原来拉过的车上,然后便四脚朝天,蹄铁闪映着落日,重新走过那八九英里它才走过的路,回到马洛特村去。” 苔丝的命运就此改变。马没有了,苔丝去了“亲戚”德伯维尔家,失贞怀孕了。然后,孩子降生。夜深了,苔丝点燃一支蜡烛,让几个弟弟妹妹跪成一圈,让大妹妹捧着祈祷书
侯志明,四川省人大常委会委员、省人大监察和司法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参与制作影视作品《天上菊美》《邓小平遗物故事》《绝代芳华》等。出版有散文集《行走的达兰喀喇》《少点精致的俗相》。 在绵阳工作期间,我家就在涪江边。 从我家出门,向东走百米,折向北,再走百米,就是涪江。 涪江,滚滚东流,波澜不惊。 清《蜀水考》记
廖伦涛,系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特约研究员、《大家传媒》副主编、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四川省嫘促会文学院副院长、四川散文学会绵阳分会副秘书长。坚持文学创作50年,先后在《人民日报》等几十家报刊发表诗、文600多篇,有30多篇文章在中央、省、市、县(区)获奖。著有散文随笔集《流年回声》(团结出版社出版)。 如果说涪源桥是龙尾,五彩池则为龙首,彩池如龙泛金,滩流、瀑布如
王琴,四川平武人,有作品发表于《散文》《莽原》《广西文学》《剑南文学》等刊物。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夺补河养育了神秘的白马藏族。 夺补河是涪江左岸最大的一条支流,发源于平武县西北的原始森林——色润坪大窝凼。源头处海拔4233米,流域面积1490平方公里,河长119公里,河道陡峻,流经平武白马、木座、木皮等藏区,在距离平武县城十公里处的铁笼堡汇入涪江。 这是地理意义上的夺补河。 在夺补河两岸
刘术云,男,1965年1月出生,四川江油人,农民,文学创作三级。1984年开始在《民间文学》《农村青年》《四川农村报》《绵阳日报》《剑南文学》《草地》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短篇小说等,著有《李白的传说》等。系中国民协会员、中国李白研究会会员。现为江油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名誉主席。 自古以来,我们许多文化都跟江河关系密切,千里涪江也不例外。江水之由,始称江油。江油因涪江而得名,也因涪江灌溉而富饶。涪江
蒋芸徽,中国作协会员,重庆市新诗学会副会长,潼南区作协主席。《重庆诗刊》联席主编,《潼南文化》执行主编。出版诗集《云的眼睛》《天机》《虚构一场雨》。诗歌散见《诗刊》《星星》《绿风》《诗潮》等,有诗入选各种年度诗歌选集。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潼南,临江而居,宽谷落烟霞,山川走云龙。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乃潮涌涪江的半卷诗篇。 2024 年仲春,晚风轻拂,我与成都挚友依依惜别后,回味这两日
张锐强,央视讲武堂栏目“名将传奇”“书生点兵”系列讲座主讲,山东省作协一、二批签约作家。1970年出生于河南信阳,1988年考入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三十岁退役后开始文学创作,在《当代》《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十月》发表长中短篇小说和散文随笔三百万字。著有长篇小说《杜鹃握手》《时间缝隙》,小说集《在丰镇的大街上嚎啕痛哭》、非虚构作品《名将之死》《诗剑风流——杜牧传》等十余部。作品多次被《小说月报》
朱斌,笔名龚旭,青海果洛人,复旦大学中文系中国文学专业毕业,现居常州。2010年开始在《莲池》《骏马》《椰城》《火花》《大地》《地火》《牡丹》《短篇小说》《延安文学》《北方文学》《四川文学》《中国铁路文艺》等文学期刊发表短篇小说。 一 小赵是老爷子请的护工。 在省二医院泌尿外科病房里一见到小赵,我叫了她声“阿姨”。论年龄,我是不该这么叫的。但是在我工作生活的江南,对她这类人普遍都是这么称呼的
张玉博,1996年生,河南开封人,文学硕士,现居四川绵阳。2022年开始创作,首篇短篇小说发表于《广西文学》。 一 亚男,我累了,你已千百次将我送上这条路,又在最后关头把我喊回去。白日里,你也常走这条路。路两边长满你讨厌的锯锯草,夏天时它们的小刺须会在你的胳膊腿上留下划痕。它们于我,无碍。可我不想徒劳地徘徊于此。 你第一次看到我时,我在哭。是你要哭。你为什么要哭,是因为闻到了醪糟红糖鸡蛋甜甜
符浩勇,男,汉族,海南省屯昌县人,现居海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曾在《人民文学》《当代》《天涯》《清明》《小说界》等文学刊物发表小说600余篇。著有长篇小说《四英岭人家》、小说集《苏醒的腊月》《太平年关》等32部。曾获多届海南省南海文艺(文学)奖、第六届全国小小说“金麻雀”奖和《小说选刊》最受读者欢迎小说奖等。 天放晴了。 当雨水不停地冲刷着大地的时候,街道似乎还不显得那
我自幼生活在一座古城里。我知道,出了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便是广阔无垠的乡村——我喜欢的,有着泥土和植物混合气息,江水缭绕、古意氤氲的冲积平原。 三十公里半径内的乡下朋友 我曾有这样的想法:要品尝到乡下时蔬的鲜,得在三十公里半径内的乡下交几个眉眼柔和的朋友。 事实上,在离城十八公里的地方,住着友人张老大;在离城二十五公里的柳湾,有曾给我寄过萤火虫的王小二;在离城三十公里的江边古镇,
一鞠躬,为您的三落 二鞠躬,为您的三起 三鞠躬,为您的永生 悲伤从不撒谎,历史何曾遗忘 缅怀,来自刻骨的记忆 一鞠躬,向不竭的源泉 1904年8月22日 一脉渠江,从一口老井出发 奔向大海 1997年2月19日 一道巨浪,怆然陨落 又和大海,融为一体 二鞠躬,向伟大的设计师 潜龙腾渊——您用东风 孵化春潮,在澎湃的南海边 飞龙在天——您用春潮 领舞世界,在一枚小小的
嘉陵江和渠江并未改变航线 远方的海浪也还举着蓝色的手掌 轻拍着法兰西的艰难岁月 被呢帽压低的里昂 双手揣兜的翩翩少年 皮鞋上映照出乍暖还寒的三月 这些都涌入一帧相片里 框沿是红色的镶嵌 此刻,我的十二月刚刚驶出港口 目睹十六岁的波涛定格 在广安日新月异的土地上 仿佛有赤子熟悉的乡音再度响亮 在华蓥山伏击一朵流云 游击队撤走了 今天的华蓥山起了雾 双枪老太婆的红色雕塑
一间屋 在山野中 是单家独户 三间屋 在牌坊村 是个院子 是个两代人修建 三代人同堂的 老院子 牌坊村的 邓家老院子 面对春堡山 望春 面对笔架山 撂笔 面对清水塘 风荷起舞 面对庭前铁树 春暖花开 老院子里 芭蕉正绿 老院子走出去的 世纪伟人 如日月经天 邓家老院子 在东方地平线上 筑起百代共享的 基业 协兴场 协兴场的老街 是本大书
春山引 茶垄萌芽春天的小语种 终于,他们回到远方 在花楸树下品饮云朵和暮色 因为时间发生对折 无边竹海令他明白了 食铁兽何以被诱惑向貔貅进化 何况茶树在目,蕨类返青 车行途中,他说第一次遇见花楸 是在海子的诗行中 第二次,是此时此刻在邛崃 在画眉鸟和花楸树代表的春天里 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相爱两千年纪念邀请函里 最后一个数九天,海拔750米 命运的纵轴横轴交叉时他舍不
一九八八 以修远证明一个年份的合法 自我规避,因其太多地出现在冰冷 的纸上 这是一个怎样的年份,伴随众生之我 那时世界还年轻,尚不知母亲心头 意义混同声音,亦没有奇谲的变换 一九八八。从农村赶往城市,为着新 的诞生 饱含奔波、酷热与疼痛。 就这样远离半污的河流,远离如血 的残阳 我发现了这个世界,成为一粒微尘 心中开始有了飞扬的经幡,但什么 在消逝 那光束照亮
出嫁 雨要下嫁了 一座山的后门开了 山妹子上妆了 十字路口,四面发热 阳光的信息搭上出租车 眼中嵌上了石头 腹内装满了化妆品 出嫁的日子 正嫁给真会开玩笑的城市 下嫁的日子到了 雨停了 一座山的前门开了 山妹子出发了 是夜 那薄薄的月亮 含蓄而锋利 转动阳光 刀子上的苹果 隐喻的背面 激情而丰富 叶子清秀的面孔 使你的目光有些慌乱 星星改变约会地点
睡至二三更时 我窥见自己变成一株植物 在竹林淅沥的雪水中 不停地清洗身子 雪融时,情欲、身份 意识、言语 皆随春天流走 土壤温润,我默受着 山岗的风。油菜田小牛 轻声哞叫,我深知 人们予我的好乃奢望 予我轻薄亦是人生百态 新一年归来的鸟 栖于我枝上,尘埃轻附 叶落无声 我们身后的村庄 随着晨曦明亮了起来 我因伫立在一座山前 从而得到升华 暮秋即景 踏出暮秋的
山路蜿蜒成一条倒挂的河流 岁月流水般将崖壁和山石 打磨得溜光 我们拾阶而上,空气明亮而凛冽 借熹微的光,轻轻理顺倒伏的枝蔓 在晨曦中苏醒的万物 皆可同生共长。钟声高远 落叶以飞翔的姿势相迎 一株茅草,把根扎在最需要的地方 腰身挺直像一道路标 我们深深鞠躬,侧身而过 鸟鸣随阳光从林间落下来 仿佛大山说给人间的词话 至于走散的亲人,高飞的云鹤 一定都在山的山外 檐下避雨
六岁的童真 是一片带露的草原 您是我放牧童趣的牛 我讥笑您总是俯首帖耳 后来才知道 伟岸如山也能绕指柔 那年有人捅了马蜂窝 您抱起八岁的我第一个逃走 我没揉您颈肩的蜇伤 还怪您窝囊让我蒙羞 我十三岁时 人称玲珑少年 由是,总嫌您 满脸络腮胡子太丑 我在您不动声色的日子里 无风无雨地长大 您在我不经意间 远走 陵园里您定定地望着远山 是定格了那些年 每次我远行
一见钟情 ■辛波斯卡 他们两人都相信 是一股突发的热情让他俩交会。 这样的笃定是美丽的, 但变化无常更是美丽。 既然从未见过面,所以他们确定 彼此并无任何瓜葛。 但是听听自街道、楼梯、走廊传出的话语── 他俩或许擦肩而过一百万次了吧? 我想问他们 是否记不得了── 在旋转门 面对面那一刻? 或者在人群中喃喃说出的“对不起”? 或者在听筒截获的唐突的“打错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