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为了更好地守护家园 马子清:第八届中国科幻大会的召开,适逢中国科幻作家作品合集《故山松月:中国式科幻的故园新梦》首发,首先恭喜各位老师。当中国科幻逐渐融入世界版图,故园和乡愁也将成为科幻文学叙事中的重要一环。谈到故园乡愁,我们想知道,在创作过程中,有哪些故乡的情感经历触发了各位老师的创作冲动,并融入了自己的故事里呢? 程婧波:我来自成都,我创作的故事也和成都有关。李白有诗“故山有
太阳一沉,天很快便黑了下来。堂叔的儿子小尾巴拢了一堆火,我们围了探着头瞧,脸上一片赤红,伸了手过去,手指头也映得透明。我接过萝卜,咬上一口,低了头嚼,吞进一口甜水,抹抹嘴,递给身旁的二弟,二弟也照做,又把萝卜传给了小尾巴,说:“咬得草根断,则百事可做,这是我爸教给我们的。” 火苗颤抖,登时蹿起老高,像是绯红色的巨人。风刮过来,凉得紧,火被吹歪了,一疙瘩暗红,接着腾起一团火星,风落了,火又
小说写完,我拿给我爸看,他和我妈永远是我的第一读者,他看后说一切都很好,这个故事独特,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是编造不出来的。然而大概隔了两年的时间,他又问起来这篇小说,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他说有点接受不了后半部分,最好改了。 在做菜的间隙,他在抽油烟机的混杂噪音下,突然问起来,我说怎么了,他迟疑了半天,显然在做着最后的斟酌,然后关了抽油烟机,厨房瞬间安静,顿一顿,他问我:“能不能不杀那只羊
读完张哲的十几篇小说,我感觉内心情绪满溢,无数女性形象在眼前飘荡,她们以其强悍丰饶,以其互相间的厮杀与怜悯,以其种种失败、不堪的命运,让读者既被她们的力量震动,为她们徒劳的挣扎叹息,又由她们于一切失败之后对世事苍凉的感悟而获启示。张哲写出了多样的女性形象,写出了人不断挣扎又不断失败的命运;继张爱玲之后,写出了强力女性在厮杀、互悯背后的苍凉,进一步走向了“万物生琉璃”的澄澈境界。
我跟张哲见面的次数不算多,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闲聊,她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并在结束这话前跟进一句,真的。 “婆媳是天敌”的说法,似乎早已给这层关系下了定论,也就是说不管怎样,这种天生对立的关系,从古至今都是无解的。我即刻想到了近期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笑话,问她,你知道奶奶为什么一般都挺喜欢孙媳妇的吗?等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才说出下半句话,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哲意识
星期天的下午茶 晌午刚过,周朗便从水汽氤氲的浴池里探出头来,水流顺着她的肩“哗啦”沉下几寸,点点水珠从打绺的湿发发梢中漫出,汇入身下的一池洋流。她歪过头顺着门缝向外探了探,目光扫过墙上的时钟,已不早了,她蓦地起身,搅起池中一阵海啸。周朗将浴塞拔起,剪了安息香玫瑰蜡烛的烛芯,空中旋起几丝缥缈的青烟,玫瑰馥郁的浓香里混入了不易察觉的焦味。她扯来池边的一方浴巾,迅速裹了身体,用手掌在镜前擦出一片不
1 你看他 头发灰白,犟头倔脑 你看他 衣冠楚楚,干干净净 他穿过公园回家 去告诉他的妻 ——他爱她 他就在这里 正值壮年 你们看他,头发灰白,他好像五十多岁了吧。你们看他,衣冠齐整。他是医生,穿着庄严的白大褂。他回家不需要穿过公园,他也不会带着玫瑰告诉他的妻他爱她。他的身上没有丝毫浪漫主义气息。 他正值壮年。我必须强调这一点——正
1 那时候,天气很好,省城这条一直繁华无比的小街浸泡在正午的阳光中。往西不足二里,过了尚平坊,过了省政府,又过了护城河,铃铛街上的居民老关,竟然沿着四眼潭墙根开挖出一溜宽不足半米,长却有八十多米的菜田。 菜田里种植有多样蔬菜:茄子、西红柿,还有辣椒和黄瓜。 对了,老关还顺带种了几棵玉米,沉甸甸的玉米棒子已经往外伸展着了,长势喜人。 老关正在那里侍弄那一溜菜田,他弓着腰,一勺
事情发生时,我半躺在镇远那所宾馆北边阳台的一个吊篮里,从房间往河面凸出的阳台,有一圈矮矮的铁质围栏。我躺在那里时,眼睛注视着外边的河水。河水散发出深幽的绿色,不知道是否因为富含镁和铜的缘故。我们住的房间在宾馆的一楼。我和L在那所宾馆办理入住手续时便察觉到了它的怪异,一楼在地下负二层,跟外边的路相齐的前台被称为三楼。 镇远四面环山。宾馆前面,在那条狭窄的被行人的脚和商旅驼队打磨得滚瓜溜圆的
1 我和马化文的重新相遇很偶然。那天我正参加一个文学讲座活动,我在台上滔滔不绝的时候,注意到台下有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子坐立不安。他头顶快秃尽了,带着一副银丝镶边眼镜,我当然没有认出他来,因为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见了。但我肯定这不是来听讲的文学爱好者。为了提醒这个男人别扰乱秩序,我故意咳嗽两声,然后冲他座位的方向静静瞅了几秒钟。他果然是个聪明的家伙,赶紧坐正不乱动了。此后我故意提高了声音,心理学
有人在我们家死掉了。 但是我、爸爸、妈妈都不知道。 1 布满灰尘的杂物从柜子最上面被搬下来,灰尘激起浪花,在深冬的晨光里旋转跳跃。我踩着椅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台许久未打开过的台式机,费力地将那些十多年没看过的书本递到我妈的手里,然后连忙挥动手臂驱赶着灰尘。 “这些还留着吗?”我妈接过来之后问。 “都丢了就行,以前没用现在更没用。电脑放到储藏室,过几天卖钱去。”我扫视着
1 吕婷婷跟我约在动物园北门见面,下午四点半。动物园在人民公园后头,从红旗南路右拐,一个丁字路口,尽头就是公园。我下午一直开着车在附近兜圈。秋分刚过,行人稀疏,好不容易逮到俩人,说去凯华饭店,我瞅一眼表,下午四点出头,怕不赶趟,干脆摇手驶离,把出租车停在路边,灯牌一翻,暂不接客。我拧开保温杯,含了口茶水,漱口过后,吐在窗外。茶叶泡了一天,现在一股面汤味儿。我想了一下,把杯子撂在车里,扭过后视
付晓奇右手执杆,两脚开叉,俯下腰,眯眼瞄准,然后猛一抽杆,嗒一声清响,白球击中花球,原地自转,花球触壁,反弹出一个V字,利索掉袋。付晓奇挺腰观望,冲我一笑,说,老久不玩,技术有点生疏。小沙发上歪着的几个老同学全笑了,周宏抽了一口烟,眯着眼说,别高兴太早,看刘大师咋灭你。我笑而不语,磨磨杆头,然后弯腰。球桌上方的灯光直晃眼,绿布闪如草地。我手里这杆儿跟一截枯木头似的,总刺挠手,几个回合下来,虎口
刘皓是一位00后写作者,非常年轻,但他的两部短篇小说《鸵鸟》和《库球》却令人惊艳,在人物心理刻画的深度、叙事的复杂性等方面,显示出其小说技艺的娴熟,才华斐然。这两部小说都隐藏着一段“寻父”的心灵之旅,对于父子(父女)关系的书写极具心理深度和力量。父子关系是基本的人伦,自然也是文学史上永恒的母题。简单来说,父子关系的文学书写有两种类型,其一是父子冲突,乃至表现为精神分析学所谓的“弑父”心理,其一
戎马倥偬大半生、倔强耿直一辈子的老父亲,在他九十三岁高龄那年,终于撒手人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本来打算将老人家晚年经常居住的郭家楼那个有着两层小楼、两进院落的老家旧院改造成“追寻岁月家史馆”,用来存放和感念老父亲的军功章、荣誉证、锦旗以及历代先祖们遗留下来的老物件、老品质、老精神等弥足珍贵的“传家宝”。就在我收集齐他老人家历年的军功章,以及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
1 读书有时就像在梦里划水。 时而浮在水面,怎么都潜不下去。是水太密,或人太轻?用力扎猛子,从上往下,垂直落体,一头扎进水里,没两秒钟,又被推出水面。时而溺水,沉入水底,怎么挣扎都游不回水面,奋力地划,只是越沉越深。只好放弃划水,收回双臂,像鸟儿收起翅膀,自然下沉,一直往下,想象自己就是一条溺水的鱼,喜欢沉在水底。有时划得很快,像一只水黾,长腿一弹,在水面溜冰末端,倏忽之间,由此及彼,
一 跋山涉水,去看霞客院。 2024年春天,玉兰花开的时候,我再也按捺不住来自内心朝圣的渴望,买上高铁票,立即动身前去山东五莲那个叫霞客院的村子,去考察当年徐霞客是否真在那里住过。 400多年前,徐霞客在22岁的年纪,开始沿长江游览太湖,登泰山,游孔庙,留宿五莲霞客院。我从有关文字中推测,徐霞客踏上齐鲁大地的时候已经25岁,因为在流传的《徐霞客游记》中没有文字记载,便留下了许多悬
一 秋天有两件事是不应错过的,登山,临水。登山为要看山色,看石骨,看斑斓与峻朗。临水,或观平波洗练,或听惊涛滚雷,皆有不可交换的佳妙。水神山韵,秋之弘美,一望尽收,怎能不渔不猎,虚度光阴。 时近中秋,有人相约去游琵琶山,并说云气高爽,青皮核桃乱落,石头一砸,咔咔都是月光。而且野菊洒金,柿子也正绯绯。我说看山最好是秋深,秋深有红叶,今天不弹琵琶,今天去读流水,去看大汶河上戴村坝。
一 2022年最后一天,我们三人沿着小路爬向山顶的寺庙,没有走修好的盘山公路,我们选择走记忆中的山路。 山路的痕迹已然被杂草掩盖,参天的密林在风中斜漏出天空,凭借记忆中几条小道或者树木,我拄着路旁随意捡起的木棍,艰难地爬过陡坡。山上的村民纷纷迁往平地,只留下四处都是荒废田地的山坡,正如这个乡村,干涸而贫瘠。 路上,顺路去老房子看了一下。外公信佛,于是在自己房屋临近修了个小庙,曾经
山来东做过七年海员,到过十六个国家,后又进入日照环海国际船舶代理有限公司工作,如今作家、企业家成为他的身份标识。多年来,他在两种身份的经验转换中深耕于航海题材的写作,取得了显著成绩。2018年出版了长篇小说《彼岸》,2023年出版了小说集《逃离纳利德卡》,其中中篇小说《妈祖》获首届日照文艺奖,长篇小说《彼岸》获第五届山东省泰山文艺奖(文学创作奖)。山来东的写作建立在丰富的海洋生活经验之上,全方
海洋在古希腊神话中意为统治万水之神,是万水之源的拟人化,代表了世间日月星辰的起点和终点。作为地球科学的概念,“海洋”之称则来自于千百年间人们关于其自然形成过程的逐步理解:边缘为“海”,中心为“洋”,二者彼此交融互通,共同构成一方统一的自然物象世界。 在中国古代汉语中,“海”与“洋”在水陆距离的远近所指层面代表着不同的内涵,因此被鲜明地区分开来而存在,并单独使用。其中,前者靠近大陆,意为百
金发乌眸的丽斯是明艳动人的混血美女,她入职红罗集团之后,与董事局主席朱媛的第一次谈心就聊得热火朝天,她甚至给朱媛讲起她曾经讲给妈妈的梦境。 丽斯在燕大汉语学院毕业的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长梦。梦中,她乘坐的直升机被敌方击中,坠落于大山深处的原始莽林。绝处逢生的她,为保命击毙一头怪兽,惊动了莽林深处的原始部落,遭受追杀。但是,对方的利箭只是嗖嗖地射中她身边的树干树枝,射中在她头顶飞旋的鹰隼,
小丽和儿子搬进这个小院的偏房一个多月了。小院除了三间老房子,还有两间靠街的偏房,偏房有个前门朝街,有个后门通小院里的老房子。这是卢村很普通的一个院子,房主人是一对老夫妻,都七十多岁了。男的大家喊他卢老三,头发花白,腰也弯得厉害。不知是为了省钱还是习惯了,老两口一日三餐还用捡来的树枝做饭。锅灶里就经常冒出或浓或淡的烟气,在小院里绕来绕去,缠绵好一阵子才肯散去。这时,小丽就憋气,觉得自己来乡下暂住
玲子骑车驮着孩子停在路口,红灯亮着。她真想闯过去,过了这个路口,就到学校了。 今天出门有点晚,都因为昨晚娃又熬夜了。每次写作业都要弄到最后,还逼得她也上阵。今天放了学,她一定得好好收拾娃一顿。 绿灯了,车流像随春汛游来的鱼群一样不可遏止。娃在后车座掂量着小声说:“妈妈,我忘了戴红领巾了。”玲子本能地想刹车,可是马上就迟到了。她加大了马力,电动车转得看不见车轮。“那我不管,一早起来就
来威海旅游之前,就听说这里的无花果是秋季第一果,味道甜美,是国内最好的品种之一。这次来威海旅行,我们决定好好吃一顿无花果以饱口福,晚上看电视时,又看到了介绍无花果的节目,碧绿的表皮,张开的小嘴露出了红红的果肉,是那么诱人。同行的伙伴提议早上到农产品市场买无花果,于是,我就主动承担起买无花果的事。 来到小市场时,天刚蒙蒙亮,市场上只有三个小摊位,摆着新鲜的无花果。 “无花果咋卖的?”
男人爬起来时,天还黑着。 一入冬,一天比一天忙,一摞摞棉絮码到了天花板。男人踩上凳子,拼命抻直虾样的腰身,拽下一床旧棉絮,自以为轻脚轻手,仍吵醒了女人。 男人觉得内疚,“嘘”了声,示意女人再睡会儿。这阵子为赶货,两口子吃住在店铺。 女人胡乱抹了把脸,去开卷帘门。 “别开!放下!“男人手里赫然出现一沓红彤彤的人民币。 “一大早就神经兮兮!” 女人转过身,吓一跳,“这
光影 任何一种光 制造光明,也制造阴影 光越强烈,影子就越黑 有些光看似打破了这种常规 比如,那些桃花、杏花、白玉兰 在春天里点亮一盏盏灯 照亮从冬天走出来的人 你以为,这样的光 是没有阴影的 但是,当你回头 会看到一片花瓣,黯然地 落在自己的脚后跟 它是花的影子,也是你的 论玻璃的作用 它的透明性 决定了它的神秘性 一块玻璃 并不影响我们看清风景 也不影响看
星光 试着把一块块碎片捡起来 借头顶崭新的星云 拼凑出辽阔。这些黑暗中涌动的浮子 有盐的纯白与坚定 如此柔软的时刻,我时常醒着 沉潜,倾听,反复练习—— 习惯安静,习惯调动所有感官 像一只长耳蝙蝠,在虚空中叩出木质的纹理 当月色透过窗棂,细细碎碎照下来 羽毛一样落在我的周围 我又怎能不想起薄暮远山,青黑色瓦檐 层叠的葡萄藤下,爬满虹彩般的波光 它们透明而清晰,还原了我对此
扯住父亲的衣角 白衬衫牵引着弧形的风 麦田里灌溉的人们和他打招呼 他就刹住自行车 麻利地跳下来。我望着沟渠 水孩子在苏阁就脱掉了泥色衣服 迈着不规则的韵脚 前面就是五岔口杏林 学龄前的杏花 对春天还一无所知。我也是三十多年后 再次路过这片空白之地 我为它消解掉无数个绽放的小满足 回到自我的诗节,再次鼓掌 雨的弹性 母亲来送伞了,抱着刚会走路的弟弟 走在北方的谷雨季
雁 知道路途遥远,可是你不能回头 自阴山飞翔,年复一年 迁徙的翅膀,不遗余力,不远万里 去森林或海洋,潜藏在黎明暗夜 试图用眼眶盛满淖尔 试图用忧伤模仿水的涟漪 包克图,骑马很久也不像草原 磨砂玻璃般的天空,有流逝的昆都仑河 篝火不是星辰,长调不是敖包 时而舒缓,时而激烈 划过宇宙时,你在漆黑角落看见 蜻蜓取走露珠,草枯黄了 你以为你会遗忘了 曾经的万村客栈,青弋江畔
爬上爬下,它们用一张张 掌心大的网 替他,守着老房子的旧时光 每次回老家过年 他都仰首,看一看那些灰暗的蛛网 虽然知道,此刻正忙碌着的 可能早已不再是曾经的它们 也知道,染满尘埃的网 在风雨和岁月里,无数次 破碎和修补过 但总有一种被等待的感动,透过 空洞的网眼,让冬日的阳光 无限温暖起来—— 异乡,钢筋水泥的丛林中 他也像,一只奔波着的渺小蜘蛛 蜗牛行 把时间还给
年迈的父亲一生都在选择面对黄土 离开那些熟悉的田间地垄 陌生的城市里,坚硬无比的柏油路 封堵了太多草木的种子 那些供人休闲的城市公园和绿化区域 成了父亲最后坚守的领地 唯一不同的是 在乡下,他要花大把力气 清除那些庄稼地里参差不齐的杂草 而在城市,把草当成庄稼一样呵护 佝偻的背影被夕阳镀上了金边 复制乡村相同的劳作姿势 影子,被方言唤醒 远远望去,梯田青翠的麦苗 大多保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只学习而不思考,就会迷惑而无所得;只思考而不学习,就会精神疲倦而无所得。 实际上,我们也可以把这句话看成是一种良好的读书方法。读书学习应该与深度思考有机联系起来。学习是成事之基、立身之本,不学习不行,不积累、不提高、不进步,基础不牢,终究是沙上建塔,一无所得。不思考更不行,没有思考的过程,学的东西再多也只是个书柜,不能做到融会贯通,也不能把知识转化为
古城的柳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济南的大街小巷,深吸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缓缓踏入曲水亭街。 在熟悉的那家店买好了甜沫、油条,沿着泉水的流向漫步。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四合院如同历史的守卫者静静矗立两旁,大部分保留着古老的面目,白墙青瓦灰地面,墙角的裂痕随处可见,记录着过往的风雨,卷曲的墙皮沾满了闹市的浮尘,却倔强得不肯脱落。最令人惊叹的是那一扇扇拱形雕花的小石窗,简单却又无比精致,这就是我从
待产病房里,陪护家属们你一言我一语,低声闲聊着,一位眉眼俊秀的小护士急匆匆推开门说:“14床,去检查;16床,准备一下。”16床正是我。 我确实需要准备一下,因为这时的我像一只大熊猫,需要爱人扶起来才能下床,自己连只鞋子都穿不上。又一次慢慢挪进产检室,吃力地爬上冰冷的产床,医生检查的结果是:没开骨缝。这是我第三次上产床,第三次原样下来。见我又回来了,婆婆叹了口气,又用哄孩子似的口吻说:“
他拖着沉甸甸的拉杆车从附近的超市归来,手里提着两袋大米。暮色中,脚步匆匆,他思绪却逆流成河,回想起那些艰苦岁月里的两次换米往事。 1971年,在沂河畔的村庄,天公不作美,庄稼低头,人们的日子紧巴巴地过着。他那时才16岁,初中二年级的小男生,父亲病倒在床上,弟妹们还只是稚嫩的小影子。家中工分寥寥,年底向生产队交了口粮钱之后,分得的粮食更是难以填饱一家人的肚子。那年寒假的一个清晨,他跟母亲借
正月里来闹新春,没有秧歌不叫年。瞧,正月初八,蓬莱阁下人山人海,振扬门外鼓乐喧天,一场千人大秧歌拉开了阵势。 正月初八,是中国传统农历的顺星节,也是谷日节,还是敬八仙节。在以八仙闻名的蓬莱,这一天格外隆重。振扬门是通往蓬莱阁的南大门,建于明洪武年间,今日已焕然一新,两层阁楼,三层飞檐,披红挂彩,脊上神兽沐浴晨曦,檐角风铃欢快舞蹈。振扬门下,一列列绚丽缤纷的花车,一队队精神抖擞的秧歌演员,
我离开故乡淄博博山已经三十多年,但是故乡的年味一直在我心中萦绕。贴春联,放鞭炮,穿新衣,戴新帽……儿时的过年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改变,但唯有做酥锅的烟火故乡年,总是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家乡的酥锅历史悠久,据说和宋代大文豪苏轼有关。相传北宋年间,苏轼前往山东诸城赴任太守,途中苏小妹从窑工处获知了一种用砂锅制作“大锅菜”的配方。她将原本乱放的大锅菜有序码放,又在锅盖上横放了一块底面平
我总以为,过年是因为一生太长了,长到看不见尽头,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于是就用年把日子截断。就像用镰刀割麦子,毒日头底下,弯腰埋头割了半晌,抬头看看还不见边际,浑身的劲立马就泄了,镰刀挥起来有千斤重。要是地块小,一弯腰一抬头,就要割完了,浑身的劲像风吹过来,立马膨胀了,轻快欢悦地割完一块又一块地。 过年又是因为人生太短了,从呱呱坠地到垂垂暮年,短到一眼就看见头,直白得没有一点风景。人们就
《追忆似水年华》里,普鲁斯特凭借玛德琳小蛋糕的味道碰触到时光的纹理,钩沉起无数旧事和万千情思。图像可以模糊,文字可以漫漶,而魂牵梦萦的故乡味道却一发不可收拾地侵入每一个熟悉的毛孔,沂蒙老家的味道轻而易举地冲毁堤坝,关于“年”的记忆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心心念念的老家滋味是一碗沂蒙羊肉汤和一块沂蒙大煎饼,羊肉汤是过年的仪式感,而煎饼携带着寻常日子的踏实,它们作为两股神圣的力量,缠绕在我成长
每到过年,在山东昌邑家家户户都要悬挂家堂,以此来祭祀先祖、永怀感恩,世世代代传承至今,已成为昌邑年俗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所谓“姓姓有家谱,户户悬家堂”。而家堂画所表现的艺术魅力和文化内涵已经深深地融入人们生活中,成为独具特色的民俗民风。作为家堂画产地之一的昌邑,地处渤海之滨,坐拥潍水两岸,有着浓郁的地方文化特色,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昌邑大地演绎着异样的精彩,续写着绚美的华章。 家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