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少年》编辑部 插画:Danton 丹彤 这世界有很多收集爱好者,有人收集邮票,有人收集瓷器,还有人收集刀剑、唇膏,等等。你听说过有人收集云彩吗?云彩收集者会随时随地拍下不同形状的云朵,并给它们分类或命名,分析它们形成的原因。在收集者们看来,每一朵云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漏斗云、彩虹云、飞碟云、浪花云等。即便是最普通的云也值得你抬头观望,因为它们不仅记录天气现象,也会记录你的心情。 有名字
1 一朵有名字的云 时近黄昏,凉风习习,暗淡的太阳没有悄悄地落下去,反而像是突然睡醒了,伸个懒腰,照射出炫目的光芒,使得大地上的雪山和冰川都带上了金边儿,仿佛国王的白色罩袍上绣了密密的金线。一朵朵云也瞬间穿上了金粉色的外衣,如同国王的卫队,从天空之海跃出,列队而行。 就在这时,一朵小小的云从厚厚的云层中分离出来了。 初生的小云朵很胆怯,不敢在太阳的强光下睁开眼睛。它的妈妈,一朵巨大而漂亮的
◎高君子,辽宁沈阳人。2021年开始创作童话,作品见于《儿童文学》《东方少年》《文学少年》《小溪流》《童话王国》《小学生导刊》等刊。曾获首届“赵郁秀儿童文学新篇奖”。 和小朋友们聊天时,我多半会问个傻乎乎的问题:“今天你看云了吗?” 小孩子以为是在玩儿游戏,会大谈白云像棉花糖、像蛋糕,像带着甜味儿的、蓬松松的,一切能塞进嘴巴的东西。 大孩子会露出“还有这么不靠谱的大人”的神情。不过,他们还是
◎肖雯,安徽淮北人,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评论作品见于《文艺报》《中华读书报》《中国出版传媒商报》等,曾获第三届白马湖全国网络文学评论大赛二等奖。现为鲁迅文学院助理研究员。 在读完《云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沉浸在高君子所塑造的梦境中,有这么一片饱满的、粉红色的云朵在我心底的某一处角落“神游”,也在时间与空间之中延伸。卡尔维诺曾说,世界上最轻的物质是风和云。希腊神话中的珀尔修斯依靠它们,来反抗美
一 叶晓闻把自行车支好,望了望西边。那是岸的尽头,也是大河的源头。 温和的阳光沿着河面倾泻而来,将河岸边的嫩草染成了嫩黄色。春天过了大半,叶晓闻隐隐听到两岸的草丛里多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这些野鸟可能是从南方飞回来的,也可能是在这里度过了寒冬最难挨的日子。回暖后,它们便开始叽叽喳喳,四处漫步。 叶晓闻从皮袋子里抽出那支双簧管——他最心爱的乐器。在家里,他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七岁时,爸爸就教他削哨片
在我不满六岁那年,母亲因为工作的缘故去了彭州。那时她刚30出头,离了婚,无奈之下只好将我留给外公外婆暂为照顾。 外婆家在一个叫作滨城的东部小镇上,镇子被海水包围,一眼望去满是如丝般的涟漪。这里四季吹着永不停息的海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盐和青草的味道。 外公说,滨城最好的东西是珍珠。那些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圆形石头,是所有人心中的宝贝。许多年前,那片绵长无垠的白色沙滩上,曾经多次兴起狂热的淘珠事业,
刚进腊月二十,小婵家就在商量着宰羊了。吃晚饭的时候,爸爸说:“过两天就把小婵的羊宰了吧。” 妈妈最先响应:“嗯,过年了。往年咱们老是嫌羊肉贵舍不得买,今年幸亏有小婵的羊。” 哥哥说:“那找谁来宰呢?是找韩老三,还是刘勇?” 妈妈说:“找刘勇吧!韩老三要钱,刘勇只要一副下水就行。下水难收拾,正好给他,省得给钱了。” 爸爸说:“行,那就找刘勇。” 小婵没吭声,低着头喝了两口粥,放下筷子不吃了
从前有一个故事,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故事。有趣到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在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会讲起它。每个听到它的小孩子,都会忍不住连问100遍“然后呢”。 你知道的,每当一个故事被讲一次时,它就会变旧一点点。一代又一代的人把这个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让这个原本闪闪发亮的故事,渐渐变成了一个很旧很旧的故事。 旧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故事里有一只讨人厌的灰狼,每次故事讲到一半时,它的头就会被兔子用砖块儿砸
挖呀挖呀挖 这是一个月亮又大又圆的夜晚。赏完月之后,河狸一家早早地休息了。他们喝了一点儿甜酒,所以入梦很沉。小河狸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嘴里不停地发出轻微的呢喃:“那个宝匣里到底装着什么呢?妈妈。” 他没有得到妈妈的回答。 其实,河狸妈妈的梦里也出现了宝匣,她脑子里的问题和河狸宝宝一样。 那个宝匣里到底装着什么呢? 他们在等外出旅行的河狸爷爷回来。整个河狸家族,只有他见多识广,知道许多先祖的
“姜小槐,快来收雪花膏了!” “哎,来喽!” 每次奶奶的喊声从小喇叭里传出来,七岁男孩儿姜小槐就会立刻停止玩耍,趿拉着小拖鞋哒哒敲打着青石板路,穿过小巷,一路小跑来到奶奶面前。这个时候,奶奶正巧把一个大大的、飘着香气的平底锅搬到店铺门前——那里面是自制的雪花膏。奶奶用一个特质的勺子把里面的膏体搅匀,姜小槐戴上一次性手套,他的任务是用一把更小的勺子,将这些雪花膏装进一个个小铁盒里。那些小铁盒圆圆
我的抽屉里放着一支笔,样子不像笔,紫檀木做的,镶了银灰色的笔尖,线条简约精致,仿佛一颗胖胖的子弹。买这支笔交给我的小男孩儿拍着胸脯保证:“它不需要加墨水,可以写一百万个字!不信,您就看吧!” 男孩儿名叫凯文——有点像外国名字,他还有个表妹,跟他同龄,11岁,名叫朱里,听起来也像是外国的。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土生土长的武汉小孩儿。杨凯文长着一个翘翘的小鼻子,鼻子上有几粒活泼可爱的小雀斑,开颜一笑,星
在北京城的钟鼓楼下,居住着两位十分传奇的人物。 一位姓何,祖祖辈辈以砌炉灶为生,人称“灶王何”。 一位姓海,世世代代以搪炉子为业,人称“罗锅子一把泥”(老年间的炉灶是石头或砖垒砌的,炉膛里必须用泥涂抹,谓之搪,只有经过合理的搪制,煤火才能在炉子里面很好地燃烧)。 这两位不仅身怀绝技,并且还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他们一个砌灶,一个给炉灶搪泥,这一砌一搪,缺一不可,密不可分,被北京人称之为“
雨过天晴 天上的云和山顶的雾 连到一起 灵活的放羊孩子 趁机从雾,爬上云 到了天上 要是你这时候抬头看 天空的云 一会儿聚拢 一会儿散开 可别惊讶啊 那是放羊的孩子 在驱赶云羊 他不是云羊的主人 云羊怎么会听话呢 从天上来的羊 一只从天上来的羊 跌落在山顶的羊群里 多么软和 多么轻柔的 一只羊啊 山羊们都变得文雅了 怕吃草声音太响 吓着了天上来的羊
黄昏的太阳 像一个大蛋黄 挂在远山的后面 眼看挂不住了 摇摇欲坠 苍黄的天底下 望不见尽头的那条古道 像一条长长的带子 拴着另一头的故乡 一匹枯瘦如柴的老马 慢吞吞地 丈量着脚下的黄土 马背上的那个人 千头万绪的乡情 被西风吹得七零八落 一棵落尽叶子的老树 昏昏欲睡 干枯的藤蔓 趴在老树的肩膀上 进入了梦乡 只有归巢的昏鸦 聒噪着家的概念 潺潺的流水
中午,门前的大树 撑高了火辣辣的太阳 撑开了一大片阴凉 像一座阳光格子迷宫 迷住了孩子们的目光 几只小蚂蚁东跑西跑 找不到跑出迷宫的方向 一条毛毛虫从天而降 掉在阳光格子迷宫里 爬呀爬呀还在原地 小花猫误入迷宫 跑不出急得喵喵吵嚷 小黄狗闯进迷宫 逃不掉连声惊叫 知了一个劲儿地叫卖 叫落一片黄叶蹦蹦跳 没有翅膀却有飞的欲望 迷人的阳光格子迷宫 却迷不住我们 因
新月弯弯,高挂夜空。淡银色的月光带着一丝清冷,掠过田野,拂过山岗,缠绕进月牙儿的心底,洁白而惆怅。 在月牙儿的记忆里,月亮村的月光格外明亮,只要是个晴朗天,晚上都明亮如昼。天一黑,他就爱抱着梯子攀上后院的墙,借着月光,从家里一直望到村东头。月亮村的尽头是哪里呢?月牙儿好想去看看。去城里拉货回来的王伯倒是同他讲过,一直往东走,过了月桂庄,就算是进城了。城里和村里不一样,到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有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