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口院子的矮墙上,长着四株牵牛花。花的形状如漏斗,无香气,枝蔓也不像其他牵牛花那么秀丽。这普通的样子,让人们很容易忽视它,可妹妹却很喜欢这四株牵牛花。 好几次,外公都想砍掉这四株牵牛花,好让院子变得更宽敞些,更美观些,但都被妹妹劝住了。 “让它长在那吧!”妹妹说,“牵牛花是很美好的花。” 我往院子看去,那四株小小的牵牛花并不引人注目,虽然说有些乡村的诗情画意,但我觉得离“美好”还有点远,
1 13岁那年,妈妈带着我长途跋涉,头也不回地奔向一座北方小城。 异乡的冬天气势汹汹,寒冷肆意地在空气中奔流,我哈出的气仿佛能将睫毛凝结成一座冰山。 我和妈妈出站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在等着了,就算离远了看,也能看出他此刻的局促与不安。他身材高高壮壮,长着一张宽厚的脸,身穿一件加厚棕色羽绒服,像一头大大的熊。 他一眼认出我,或是一眼认出了妈妈,然后脸瞬间通红,冲过来抢她手里的行李箱,举手投足
1 从出生到上幼儿园之前,我是在长江中心的一个小岛上长大的。在我浅浅的印象中,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岛上有一座煤库,煤库旁边是一个陶瓷厂。我跟随姥爷姥姥住在煤库的一栋两层高的房子里。后来,我所有的气质,所有的故事,大概都与那段小岛生活有关。 在父母的点滴回忆和保存的视频录像中,那段生活景象就像老相机的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呈现出来。它很模糊、灰蒙蒙的,若有若无,但我认为,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印象
1 记得初中时,某天下午的语文课堂上,老师让我们回答那道“未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新题型。我不假思索,高举右手,在老师点我名字之后,立刻站起身来回答道:“我想成为韩寒那样的作家。”老师的眼神先是赞许地示意我坐下,随后又迅速暗淡下来。当时的我难以猜透她内心的想法,但那样的神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实际上,当时的我未曾阅读过韩寒先生的任何一部作品,我只是从电视新闻和学长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是一
即将迎来硕士毕业的预答辩,在论文写作间隙,想跟正在阅读杂志的弟弟妹妹们聊聊高考填报志愿的大热门专业——会计学。想必这是一门在长辈眼中十分“吃香”的专业,所谓“无论什么公司都需要会计”“学了会计不愁找工作”……这些父母口中的规劝,也正是我当年选择学会计的理由。不过,会计可不仅仅是记记账、数数钱这么简单,学的人越多,也意味着未来就业时的竞争压力越大。 两年前,我通过考研进入上海大学攻读会计专业硕士,
小学员:怀揣一个心愿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广东珠江台的《粤韵风华》节目正在热播,舞台上一身红衣花旦装扮的女演员正卖力表演着,她双眼炯炯有神,唱腔柔媚婉约,身段灵活轻巧,一对水袖如流水般上下挥舞着,将花旦独有的身姿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邵隽熙的曾祖母正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陶醉在这美妙的旋律中。这个经典粤剧《帝女花》,她百看不厌,经常跟着花旦低声吟唱,情到深处,
2023年9月开学之初,广州市第四中学九年(2)班和九年(7)班的同学们在罗英汉老师的组织下,开展了“致老师的三行诗”的撰稿活动。两个班的同学都积极参与,将自己心底的千言万语化作最温情的三行短诗,赠予恩师。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感受一下罗老师和部分同学的佳作吧! 春天 冬日寒风偷偷袭来 您笑靥如花,叮咛似泉 从此教室便有了春天 —— 罗英汉老师 太阳与树 如果我们是小树苗 那老师
校园的雨,与平常的雨,是不一样的。 ——题记 “轰隆,轰隆!”一声声雷响,让我们兴奋起来。“下雨了吗?”“应该可以不上体育课了吧!”当然,大家最后还是来到了操场。 一开始,雨并不大,星星点点地洒在操场上。大家望着天,有些同学叹着气,有些同学则打闹起来。这时候的雨,是微弱的,难以察觉的。 接着,雨滴越来越大。老天似乎觉得小雨无法对我们造成影响,加大了雨势,淅淅沥沥的,我们不得不到架空层上课。
秋雨不像春雨那样细腻,不像夏雨那样热烈而粗犷,也不像冬雨那样寒冷而干涩。它总是那么温文尔雅,静悄悄地下着,又静悄悄地停了。有时,它能连着下好几天,而当它按下暂停键时,人们却毫不知情。 秋雨有着自己独特的季节信息。古诗有记载:“夜来秋雨后,秋气飒然新。”一场秋雨后,秋的天空一天比一天高远,秋的西风一天比一天凉爽,让人惬意无比。 今年的秋雨更是独特。我们刚刚收拾好书包,准备踏上新的学习征途,但一场
一天,我正看着窗外的雨,看着看着,我幻想自己变成了天上的小雨滴。 我十分清澈,还带有光泽,像一颗耀眼的珍珠,可美丽了!我有千千万万的同胞,我们在云朵姑娘的怀抱里,等着她把我们洒向人间,为人们带来清凉,可幸福了! 我和小伙伴们一起下落,四周的风景很美。“哇!这风景真美!高大的树,清澈的湖……好美啊!”我赞叹道。其他小伙伴也发出同样的赞叹。我看见小花向我招手,说:“你好,小雨滴!”我来到小花身边,
《边城》是现代知名作家沈从文的代表作,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讲述了天保、傩送与摆渡人的外孙女翠翠的曲折爱情故事。 茶峒,《边城》中所描绘的一座湘西小山城。远岸高山林立,小溪清澈,河中游鱼皆可计数。河边白塔矗立,篷船停泊…… 在这座小城里,你也许会看见健壮淳厚的少年在山间施展歌喉,也许会看到白塔边双眸如水晶般璀璨的女孩。她有时
在生活中,你是否会因为没有去做某事,没有去尝试,没有履行约定,没有信守承诺而懊悔、烦恼,甚至让它困扰你至今?由现居美国的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所写的《追风筝的人》正是这样一个残忍又美丽的故事,让我感慨万千。 阿米尔是一位12岁的阿富汗富家少爷,他与他的哈扎拉仆人哈桑情同手足。他们一起玩耍,一起成长,一起生活。社会的战乱政变,民族歧视,父亲对哈桑的重视,也让两个孩子的生活充满着不同的烦恼,但哈桑
人生就像一列向前奔驰的列车,窗外的风景转瞬即逝,车内的旅伴上来又下去。列车奔驰,时光匆匆,转眼多年过去,曾经的花季少年也成了中年大叔。我忘了有多少次在梦里重返青春,那些年少的梦想和青涩的心事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是1994年清风送爽的初秋,我告别了家乡的大山,来到一个陌生的大城市,开始我的四年中专生涯。繁华的街市、直插云霄的高楼大厦以及城市的灯红酒绿,让我这个乡下的孩子仿佛置身于梦幻仙境,眼里满是
一 如果是因为其他事而写检讨,或许我还可以理直气壮些。但我是在外语考场上作弊被逮到的家伙,这多少让我有些泄气。不知是因为校长室里只有我和周然两个人的原因,或是还没从刚刚的训斥声中回过神来,我并没有太多羞耻感。硬要说的话,就是对外语老师多少有点内疚感。这次外语竞赛,他对我抱有很高的期待,如果他指着我的鼻子责备我:“让你当外语科代表不是让你做帮别人答卷子这种蠢事的!”我也只能谢罪说:“是,我错了。我
余淑娜是江西省奉新县冶城职业学校2021级4班的学生,曾获得2021——2022学年中等职业教育国家奖学金。 面对这一殊荣,余淑娜说:“我们要全心全意地开花,用花香来证明青春的明艳。” 没有疯魔,难以卓越 中职生大多有一个不那么美好的过去,他们在小学、初中的学习中有所欠缺。但其实,不少中职生并不甘于平庸。 余淑娜的童年是在家乡奉新县度过的。小学时,她学习成绩很好,经常获得三好学生荣誉。后来
一 早在她成为我的班主任之前,我就听闻在隔壁班任教的她雷厉风行,连跑操都会亲自上阵,以致隔壁班跑操队伍在众班级中格外显眼——清一色拿着书跑,口号喊得也是最整齐的。从那时起,我就不太喜欢她。 高二,她成了我的新班主任,这让我很是惆怅,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她是教历史的,而我的历史是除了数学之外的头号弱科。这不正好撞枪口上了吗? 高二分班之后的第一次月考,我排在班里的十几名,历史不及格。中午,
1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暴雨如注的午后,突如其来的雨水裹挟着尘土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子,我蹚过几个小水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了街角的旧书店。 你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了我的视线,雨水如飞瀑般倾泻,你也跟随着拥挤的人群一起钻进了旧书店,仓惶地收起了手中的伞。 那家书店在学校北门的拐角处,专门兜售二手书,斑驳的墙面上挂着一些没有封裱的书画,角角落落尽是一些充满年代感的旧书。书店一侧紧挨着校园外围的铁栅栏
拂断垂垂雨,伤心荡尽春风语。况是樱桃薇院也,堪悲。又有个人儿似你。 莫道无归处,点点香魂清梦里。做杀多情留不得,飞去。愿他少识相思路。 ——【明】柳如是《南乡子·落花》 柳如是写下这首词时,心中当是怀着无限的惆怅与眷念。她因读了辛弃疾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贺新郎·甚矣吾衰矣》),便自号“如是”。幼时的贫苦与身世的悲凉,掩不住她的才华与聪颖,然而再聪慧的女子也难逃情伤的痛苦
刘勰曾在《文心雕龙》中这样写道:“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说的是四季更替,景物变换,人亦随之心生涟漪,或悲或喜。我想,作家可以随时发现生活中的细节变化并因之心生摇曳,正是因为他们始终怀着一颗敏感的心去与这个世界对视。 思昔抚今,不由让人感慨系之。千年之后的世界,各种繁芜的信息纷至沓来,让人应接不暇,可是即便我们比古人了解更多,真正能读懂生活、悟透生命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其实,
夏日炎炎,蝉鸣不绝,花儿都耷拉着脑袋。这时,一个小小的盒子闯入我的视线。打开它,里面放着一条早已枯萎的鲜花手链…… 许多年前,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多多。那时,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她是那么阳光开朗,总能鼓舞他人,不像我,胆小怯懦,没有和他人交往的勇气。 记得那天,她笑着问我:“你好呀!你也是这里的住户吗?我们来交个朋友吧!”一瞬间,我非常感动。只见她拿出一朵淡白色的茉莉花放在我手上,“你看这茉莉
所有的灯光汇聚起来,在舞台上打造出一个梦幻紫的空间。无论是垂在腰际的金发,深邃明亮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是立体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都赋予她一种冷峻的美,而色彩鲜艳的唇釉和嘴角那一抹弧度,则更让她愈发明媚动人。 她是一个表演马术的俄罗斯女孩。身下的白马跳跃、奔腾,她的金发随之波浪般起伏,明明是有限的舞台,她却在上面展现出了生命最原始的自由与狂野。在炫彩的灯光中,我微微出神,对于我这种每天
夏日的夜晚,我在窗边看月。月光皎洁清澈,仿如一汪流动的泉,渐渐流入我的心间。 我想起了我的“月亮”—我的曾祖母。 曾祖母的家在宝鸡市的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很老,入口处的石板上已经爬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滑的;巷子里,小卖铺的铁招牌也已经生锈了。 继续往小巷子里面走,第五户便是曾祖母的家——那是一幢二层的小楼。小楼已经很老了,老到显现出一种陈旧的肮脏,但它的墙面上长满了藤蔓,使得小楼看上去又蓬勃了起
紫荆花开时,挂满枝头的花苞刹那间全部绽放,在枝头开得灿烂,一大片簇拥着,像好姐妹似的搂在一起。 我跑起来,路上起风了,风吹起了我的衣摆,树上的一朵紫荆花也被风吹落了下来,顺着我的头发滑到我身上,接着落在地上。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那年的离别。 那年,同样是在紫荆花开时,明媚的阳光透过紫荆花丛,落在地上,花影斑驳,颇有一种意境美。我站在小路旁,手里攥着刚从树上掉落下来的花骨朵儿,小小的它就这样安静地
外婆做事一向慢条斯理,她总说:“就要慢一点,生活才有意思。” 去年夏天,外婆留意到有些人在做荔枝香,她便也想试试。荔枝香,就是把荔枝的果皮捣碎成粉末,再放进荷包,挂起来,荷包就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外婆郑重其事地买来了好多荔枝。她先把清甜的果肉剥出来,留给我吃,然后把剩下的荔枝壳洗干净,加一点黄酒将它们细细地煮开。煮好后,外婆取来一个大箩筐把壳装好,最后晾在阳台上。 外婆也跟上了时
1 久住即乡关,人情似故乡。 2021年,我在三联生活书店出版了《饮食西游记:晚清民国海外中餐馆的历史和文化》一书,当然主要是写粤菜馆,因为当时的欧美中餐馆几乎全系粤菜馆。或许因为题材的关系,这本书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报道。胡文辉先生在澎湃新闻刊文说我“著书而‘为口忙’,一望即知其形而下,学院里的大人先生是不会做的”,并说我因为种种机缘,一脚踏进岭南历史文化的领域,尤其是饮食史的领域,此前已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