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二○二三年上海拥有咖啡店达到九千五百家,继续在全世界城市中一骑绝尘。全球咖啡馆数量排名第二和第三位的城市是纽约和伦敦,大致在六千多家。中国城市中咖啡馆数量排名第二和第三位分别是广州和北京,均为五千多家。上海全市一年咖啡的外卖数量也惊人地超过了1.6亿杯,人均点咖啡外卖超过6.5杯。如果将上海人在自己家里制作和消费的咖啡也算在内,可能会达到二十杯。“咖啡市”的称号确是名副其实。 根据国
教育是人之为人的根本,人类文明得以建立,人类之所以有今天,端赖教育之赐。在天赋能力上,例如力量、速度、嗅觉味觉的灵敏、视力的敏锐,以及许多天赋的求生本领上,人类远不及很多动物。人类最终胜出,成为地球的主宰,根本原因在于人类的教育。动物在天赋能力方面有时让人惊叹,但是,由于没有教育,一代又一代的动物只能重复自己前辈已经达到的本领,而无法进一步地完善和提高,也无法将前辈和自己的成就继承与传承下去。人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综观宋代词坛三百年,能文能武,智勇兼备,既可在百万军中斩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又可挥毫万字,指点江山,给朝廷献上长篇奏疏,还能写出风格多样的词作六百余首,除了辛弃疾之外,还能有谁?而且,在词作方面的成就,
生活在《诗经》时代的人们,捕鱼吃或先祭祀后大吃特吃,多次出现在《诗经》里。 《诗经》中有二十多首诗中出现了五十多次鱼,计有鲂、鲤、鱮、鳣、鲔、鲿、鲦、鳟、鳢、鲨、鰋、嘉鱼、鳏、鳖等十四种。鲂,是《诗经》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种鱼。我们来看看《周南·汝坟》: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 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 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赪尾,王室如毁。 虽则如毁,父母孔迩。
《十九世纪前往拉美的跨洋之旅:欧洲女性的心灵朝圣》(Translantic Travels in Nineteenth-Century Latin America: European Women Pilgrims,下文简称《十九世纪的跨洋之旅》)第二章的开篇,可谓充满了浪漫的情调。作者引用英国十九世纪著名作家及博物学家威廉·亨利·赫德逊(W. H. Hudson,1841–1922)那部带有
一开始,我是不懂非虚构的。 最多能说了解一点,了解,也就是近半年的事。 一 谈到非虚构的兴起,总免不了提起《冷血》《刽子手之歌》“新新闻小说”。教科书上是这么说的。我觉得狭隘了,把非虚构看小了。 人类喜欢听传奇故事,所以有虚构。人类更有直接和真实世界掰手腕的冲动,所以有非虚构。非虚构冲动引而不发,藏在史传传统下面,藏在笔记、自传和书信里。由特稿到“新新闻小说”,再到二○一○年《人民文
痖弦(原名王庆麟)是河南人,青年时曾经从军,后在广播电台工作,业余酷爱作诗,《我是一杓静美的花朵》是他的成名之作。痖弦诗作内容多有对命运的感怀,对生命意义的追寻及对社会现象的反讽。他与友人洛夫、张默等创办《创世纪》杂志,为台湾新诗开创“超现实主义”的诗风,在台湾新诗领域无疑是占有一席领导地位。他作诗的日子其实不很长,只有短短的十二年(1953-1965),但影响深远,去年(2023)得到台北文学奖
闲翻周作人的《知堂回想录》,发现周氏晚年对于平生所作文章,多有评价。摘抄其中若干,不难看出其晚年认识,与外界的评论,是颇不一致的,这也是很值得关注的事情。周作人一生写了很多闲适的文章,但在《知堂回想录》中提及的并不多。或许在周作人看来,这种“吃茶喝酒”的文章,读与不读,关系并不重要。在《故乡的回顾》一节中,谈及故乡的风物名胜,写到他的故乡绍兴的一些名物,可以引诱他追忆过去,由此便提及了他在一九三八
一 翁同龢与张謇,两代状元,一对师生。张謇为翁同龢所尽力识拔,关系自然非同寻常:翁视张为传人,张视翁为恩公。因此,翁同龢临逝前,撰自挽之联,特嘱张謇书写;当然张謇也另有撰联,哀挽恩师。于是,留下一段佳话。 翁同龢是同治、光绪的两代帝师,几乎轮流做遍六部尚书,且两入军机,有太子太保、大学士、相国的称号,堪称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然而,甲午战争中清朝战败,满朝文武颇欲问翁同龢的主战、开战、败战之罪;
唐人孟浩然有诗《腊月八日于剡县石城寺礼拜》:“石壁开金像,香山绕铁围。下生弥勒见,回向一心归。竹柏禅庭古,楼台世界稀……” 石城寺,今新昌大佛寺,在县南二里石城山,唐代属剡县。此地四仞壁立,怪石嵯峨,环布如城,于是得名。又因在城南,又名南明山。尚有千佛洞、锯解岩以及智者大师纪念塔、昙光祖师舍利塔等景观。历代有文人墨客寻访、流连,东晋名僧支道林晚年栖于石城,传说他终于这里,并且有他的墓。此地最出名
周洁茹又出了新书,《成为作家》。这个题目很像她的风格,简洁清晰,一望而知其题旨。全书共分五辑,分别为“创作谈”“发言”“刊物、编辑与作家”“对话”“对谈”,基本涵括了周洁茹的创作历程以及作家关于写作的全部见解。对于不太熟悉周洁茹的读者来说,既可按图索骥,一窥其创作历程,又可识人辨小,缘径进入作家独特生动的心灵世界。 而对于文学专业者来说,阅读这本书的感受可能相当复杂。周洁茹从不吝于以尖锐的笔触挑
法国电影《坠落的审判》讲述了一起现代家庭悲剧。女主角桑德拉被怀疑是丈夫塞缪尔“坠落”死亡的凶手,经历一波三折的审判,在儿子丹尼尔证词的帮助下,桑德拉最终无罪释放。电影刚上线就被舆论赋予了许多的女性主义色彩,但为了窥探影片更深层的表达,还原电影叙述的复杂性,我们或许可以先回到电影本身。 电影中文译名“坠落的审判”,径直道出电影主要内容,并无不可。但是,它遮蔽了原片名谨慎的立场。电影法语原名“Ana
以往我们了解民国时期的饮食,主要是通过文学作品。近些年,食学界开始重视民国时期的报刊、档案、菜谱、日记、图像等散见的食事史料。碎片化的史料,通过学者的耙梳、比对和解析,对特定时代背景、人物、事件的链接,钩沉出因由逻辑,是专门史领域的重要研究方法。周松芳先生说《川菜东征记》这部书是他写某个专题没用尽的素材,实则更是他经年神游于民国饮食意犹未尽的研究状态使然。 新时期以来,由于中国人普遍追根溯源的历
一 一七七七年,卢梭去世的前一年,在一本书里这样写道:“经过十年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正直的人:经过这一切之后,我认为,现在是到了吹灭我手中的灯笼、大叫一声‘世上再也没有公正的人’的时候了。”(《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李平沤译,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105页)熟悉古代思想的人们,想必会在“灯笼”的意象中看到古代犬儒第欧根尼的形象,因为这位哲人曾在大白天举着灯笼找人。跟同时代其他启蒙思想家一样
一 维特根斯坦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和维特根斯坦提供了怎样一种哲学有关。要弄懂他的思想,得要去理解他的“图示世界”“逻辑形式”“语言游戏”等概念。而他的逻辑哲学和日常语言分析哲学不属于传统哲学范畴,论述风格也不寻常。连罗素、弗雷格都说读不懂他的著作,这样一位哲学家是能够被理解的吗? 缺乏专业知识引导,不经过长期研读,是难以理解的。尽管如此,他的哲学著作还是激起了广大读者的兴趣,甚至
一八八八年,一个寻常的夜晚,独幕剧《布歇》(Bouchers)在巴黎某家新成立的剧院上演。这出剧由一名默默无闻的戏剧家费尔南德·伊克里斯撰写。当帷幕拉开,灯光一层层剥开盘踞在布景之上的黑暗,观众们愕然地发现,舞台上布设的肉铺中悬挂的竟是货真价实的真肉,血水滴落,仿佛掩过伊克里斯笔下的角色们粗砺且生活化的台词。这场惊人的演出很快引发争议。上演这场独幕剧的剧院,即安德烈·安托万(Ahdre Antoi
一、图书馆和世界 《深夜里的图书馆》(阿尔维托·曼古埃尔著,黄芳田译,商务印书馆2024年)不是一本应该循规蹈矩阅读的书。顺序阅读不能揭示其闪烁的魅力。它像个多房间的迷宫,从哪个房间进,从哪个门进,都可以看到房间的内容实质,只是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摆设装潢。作者阿尔维托·曼古埃尔(Alberto Manguel)多次在书中提到书、图书馆和世界的关系,提到这三者的相似性。这包括结构、内容、隐喻的
从肇庆到南京:佚失的世界地图 明神宗朱翊钧(1563-1620)是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其统治时间长达四十八年之久,明神宗的年号“万历”(1573-1620)自然成为明朝使用时间最长的年号。明神宗执政之初,励精图治,勤勉务实,这一时期的明朝社会政通人和,经济繁荣昌盛,史称“万历中兴”。著名历史学家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中写道:“万历即位以后的第一个十年,即从一五七二年到一五八二年,为本朝百世转
《我们八月见》,是加西亚·马尔克斯创作序列中堪称劫后余生的一部。正如弥留之际的弗朗茨·卡夫卡,仍然不忘叮嘱好友马克斯·布罗德务必将其所有手稿付之一炬一样,宣布封笔后的马尔克斯,也隔三岔五地就对儿子们提醒,“这本书(《我们八月见》)不行,得把它毁了”。好在“抗命”的布罗德已经垂范在前,巴尔恰兄弟几番纠结之后,还是决定悖逆一次父亲大人的指令—把评判作品“行与不行”的权力交给读者。于是,长篇小说《
我最早接触到吉恩·瓦伦汀(Jean Valentine,1934-2020)的诗歌是二○二二年的春节,那一段时间我集中阅读了她的一些诗歌。我对她的诗歌体验经历了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觉得她的诗歌有些松散,与我喜欢的直接、尖锐、力量感强大的诗歌不同;第二个阶段,我被她诗歌当中极简的精彩的技术所吸引,并在其中辨认着保罗·策兰;第三个阶段,我在其中辨认着自己,特别是女诗人三四十岁这个年龄段(大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