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海瑞思从宾夕法尼亚州飞过来,几地中转,几次改签,如同独行侠,开启她的第一次跨国之行。这位刚毕业的女博士,曾经的理想是做一名人类学家,听从父亲的规劝而选择了生物医学。年初以来,她跟我这位不用付费的中文老师语音聊天,让我帮她矫正词语搭配,我打心眼里佩服她的广泛兴趣和超强的学习能力,还有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冲劲。不然谁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跨国旅行呢。 她的跨国旅行,其实是想要拍一部追溯家族史的纪录片,
即将登陆的这场台风,菲律宾给它起的名字,叫作木棉。可是,这名字冒犯了老挝的一个少数民族,音译过去,恰好与他们膜拜的一位神灵同名,因此,老挝气象局打破惯例,自行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作鲇鱼,意思是,这场台风就像河底的鲇鱼,以淤泥、腐殖和小鱼小虾为食,是不洁和令人厌弃的。不用说,于慧的新婚丈夫,老欧,喜欢第一个名字——木棉,想当年,释迦牟尼在灵鹫山说法,又拈花示众,众皆默然,唯有迦叶尊者破颜领会,于是得传
京华走后,我回到餐桌旁坐下,坐的是女儿的粉色餐椅。过了几分钟,刘涛也走进来,站在洗碗机旁,那里面正翻腾着蓝色水柱。 “真没想到。”他说。 “是啊,谁想得到啊,平时根本看不出来。”我平淡地附和着,瞥见他正在脱藏青色鹅绒外套,“哎,你要不要去洗洗澡?” “现在不洗。”他把外套搭在客人刚坐过的那把餐椅的椅背上,依旧站着。 我慢吞吞地喝着一杯凉了的茶说:“你觉得好笑吗?” “好笑?”他重复了一遍
1 听妈妈说,堂哥是当上管理员以后才娶上媳妇的。 我记得堂哥骑着一匹青灰大马,把堂嫂从另外一个队上娶过来的。那天的早上,爸妈到堂哥家收拾房子,我和三弟在一面墙塌成平地的小院子里踢毽子。爸妈在堂哥房内的一面墙上挂起花色毯子,完了贴着毯子下面架起了旧木床。灰色的旧木床没有上过漆,现已磨损得油黑发亮。爸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围着旧木床拉起了鲜红的帷子。鲜红的帷子是爸妈从家里拿来的,也可能是他们结婚时用
作为职场新人,我不得不随时提醒自己要准时上班。至于赶去干什么,到底是忙或闲,不是思虑和纠结的重点,领导和同事眼眶里装的是这个人的态度和行动。虽然是舶来的经验,但我不觉得拾人牙慧有多丢人。 “小柴,我们研究了一下,你去负责机关食堂。”一上班,办公室主任夏辽炎对我说,“现在职工意见大,说我们县粮食局机关食堂煮的饭菜比喂牲畜的猪食还不如。” 因为没有心理预期,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夏辽炎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舅走了,留给我们一堆谜,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言难尽。在我老家约定俗成的称谓中,“老”也是“小”,老舅是我的小舅。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姥姥的家在洪集老街的中心位置,坐东朝西,最南边是两间高大的房屋,这两间房屋好像没有派上实际用处,权当门楼和杂物间,估计盖这两间房子是准备用作店面的,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取缔私人生意,这两间大房子才被当成过道。但这两间房子,也暗示我们,姥姥家过去是比较富裕
从已经开花的粗布棉袄里撕下一疙瘩棉花,小心地撕开,轻轻地扯大,把那已经板结的棉套撕扯得松松软软。摊开,再把铜钱大的一块缀满蚕籽儿的黑麻纸铺上,包裹起来,装到贴着胸膛的内衣口袋里,暖着。在老师吹响的哨声里,我慌忙奔进由关帝庙改成的教室,坐在自个从家里搬来的大方桌的一侧,把书本打开。 老师驼着背,从油漆剥落的庙门口走进来,站住,侧过头把小小的教室扫视一周,然后走上搬掉了关老爷泥像的砖台。教室里顿时鸦
在荒山旷野中的这些创业者实在干得不错;对,连他们自己也认为这是一种奇迹。 ——汉姆生 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值得关心一下的事情的确是太多啦——股票的行情,时局的变化,人际关系的冷暖,天气风云的变幻,甚至一些人对一些宠物的关心也大大地令人感动。 真正被忽略的,唯有土地。 忽略或者说遗忘土地,这正是大部分城市人的特征和个性。足以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几乎所有城市里的人都轻视乡下人,而且都用一个字来
妈妈、哥嫂、姐姐: 你们好! 部队马上要开赴前线了。写下这封信,放进了大哥给我买的那个提包里。一件棉衣给妈穿,棉裤给二哥留着,一双新的解放鞋(鞋里有25元)给大哥大嫂留着,我穿一双旧的就中了。一件的确良军上衣给三哥留着,姐呀,你别伤心,弟没有东西给你了。我当兵时间太短,发的衣服少。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牺牲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哥嫂、姐,我走了。咱爸死得早,妈吃苦太多,千万别让她伤心,
将奶奶带进城之后,我们便不在老家过夜了,即使它是座名声不小的古镇,即使它拥有与城里截然不同的宁静夜晚。 遇到非得回老家的事项,我们的来去也都急急忙忙,早上赶在人潮前抵达老家的老屋,着急忙慌地把事情处理好后,来不及坐下喝口茶,便得立即盘算回家的时间了。 傍晚,当游客们从容地挑选好土菜小馆,斜斜地坐在竹椅上,端起海碗盛的米酒,准备惬意悠然地度过旅游的时光时,我们家三个“原住民”便匆匆地从他们身边经
野山 老白山大嫂夫妇对我们要登顶老白山的计划并不支持。老白山以险著称,原有的栈道早已破损殆尽,加之近几年,当地曾发生一起黑熊伤人事件,几起东北虎进村吃牛事件。但是,我们登山的决心已定。 次日五点钟起床,天色微明。大山似乎还没完全睡醒,云雾如衣贴伏在山的脊背上,薄薄的一层,迟迟不愿升起。 刚入山口,见前方有木栈道,心生一丝轻松和喜悦。可没走多远,发现栈道已被山洪冲得七零八落,加上年久腐烂失修,
一 我是接到强的妻子的电话赶到北京的。电话里,强的妻子泣不成声地告诉我,强出事了,在北京确诊得了白血病。 强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们都出生在鲁西南农村的一个小镇上。已经不记得我们到底是怎么好在一起的了,那时候,农村的学生要想跳出农门,考学是唯一的出路,我们互相鼓励,没日没夜拼命地学习。生活是非常艰苦的,鲁西南的主食是小麦或玉米煎饼,开水泡煎饼、老咸菜就是我们上学时最主要的食物。可我们十几岁的理想就
到湖南隆回打卡的人越来越多了。 有人说,是歌手袁树雄的一首《早安隆回》,把原先鲜为人知的隆回唱红了。 这里,竟然生活着一个神秘的民族——几乎被我国民族史料和世人所遗忘的古老部落——瑶族的一个分支:“花瑶”。 严格意义上说,我不是第一次到隆回。1987年,我随中央讲师团到武冈师范学校支教,作为一个“写作”老师,就曾跟着学校语文教研组的老师们来过隆回一所小学观摩教学。后来,我在武冈师范学校教过的
十多年前,我在东方出版社出过一本金庸先生的评传,计划修订再版,恰逢金庸先生百年纪念,香港《明报月刊》第三期,集结了十位学人的特辑,“侠之大者——金庸百年诞辰纪念”。主要介绍金庸小说的版本,大体有六七种之多,而非我们印象里的三个版本。评论家陈墨则回忆如何协助金庸修改最后一版的情节、内容等。金庸修订小说的目的在于,希望尽量减少一些自己想来会脸红心跳的错误。有的改过了,譬如黄药师对梅超风暗生情愫,段誉和
女女 女女高喉咙大嗓,每回在屋里跟男人骂仗、训孩子,人立在路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男人,上门女婿,人黑、牙却很白,是个老实能干的人。在人多的地方,每次见他都是满面笑容地听别人谝闲传,从不多说什么。 女女和这个男人一连生了两个女娃。当时计划生育很紧,怀第二个娃时,女女躲到娘家去了。等她抱着老二娃回家时,她家的两间厦房已经被乡上扒了。一家四口挤住在巴掌大的柴房里,十分局限。 突然有一天,女
钱钟书在《围城》中有一句名言:“老年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没得救。” 我分析钱先生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有几层:其一是老房子木干瓦松,易于燃烧,喻指老年人遇上心仪的年轻女子(可能是老牛吃嫩草之类),痴情容易上头;其二是老年人往往阅历丰富,做事稳重认真,性格也已成型,他们若真动了心爱上一个人,常有“九牛拉不回”的执拗劲儿;其三说的是结果不好,“没得救”显然是负面的结果。因为但凡想救而没得救的火或人,其
姑姑的善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我见到贺家姑姑的那一年,她三十多岁。姑姑大脸盘,大眼睛,皮肤白皙,慈眉善目,说话柔和亲切。 时隔二十多年,1994年,六十多岁的姑姑和姑父来县城省亲,在我家住了十多天,对我讲述了许多她的往事。为了尽快进入主题,后面我将以第一人称口吻叙述姑姑坎坎坷坷的人生遭遇。 母亲去世时,我才五岁。 父亲成天忙忙碌碌,偌大一个庄头,只住着我们一户家人,母亲去世了,随后哥哥也
1978年夏天,那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季节。我在一个村级初中读书,值得庆幸的是我考上都安高中了。当时,全家人都高兴,父亲满脸笑容,逢人就喜欢炫耀。母亲没读过书,她居然跟我说,再也不让我到地里干活儿了,母亲对我突然“特殊”优待,就连洗碗、扫地等等杂活儿也免了——那个假期,我成了家里的“宠儿”。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听村里的人说,最近县府大院要来了一架直升机。我心里痒痒的,平时是看到飞机的图片,偶尔看
废鹰是一只鱼鹰,叫黑子,13岁了,处于从壮年到晚年的过渡阶段。 鱼鹰最大可以活到20多岁,捕鱼年限一般是15年。 26岁的青年渔民苑其祥爱怜地看着这个老伙计,就像看自己蹒跚学步的小儿子。每次打鱼回来,他都不忘留下最好的沙颍河野生鱼喂它,比如船钉(一种四棱锥形、独刺、非常好吃的小鱼)、红眼蚂螂(红眼、红尾尖、体如鳡鱼的中小型鱼类,肉质鲜美)、小黑鱼(“火头”的幼体),这些是沙颍河里肉质最美、口味
一 二十多年前,我从北方来到南方的小城讨生活,可能是饮食的地域差异,引起脾胃不和,到医院看过,吃了药也不见好转,或许只能等脾胃慢慢地适应南方的水土吧。有一天下班路过龙脊路,我看到路旁有个酸1摊。这原本不是什么新鲜事,街旁时常见到卖小吃的小摊儿,摊前总乱糟糟地围着人,唯独这个酸摊前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都在自觉地排队。我心里犯起嘀咕,这南方人爱酸竟爱得如此痴狂,于是身不由己地跟在众人身后排起队。
今天周六。匆匆吃过早饭,到小区外给老妈买了两盒降压药和一些零食,便开车往六十多公里外的老家赶。 一个多小时顺利到家。停下车,也顾不上随身带的电脑包、衣物等,先提上刚买的药品零食,径直往妈妈房间里面走,正遇上老妈颤巍巍地撑着木椅低头往外挪。我问妈妈:“您这是要出去吗?” 妈妈抬头看见我,一把拽住我的手,昏花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欣喜的光:“回来了?!”“嗯,回来了!怎不坐着烤火呢,外面有点儿冷。”大哥
唐武宗会昌五年(845)深秋,霜天寥廓,层林尽染,江水静流,杜牧已经四十二岁,这是他转任池州刺史的第二年。 九月九日重阳节,好友张祜前来拜会小聚,两人相约带上酒肉,一起去齐山登高望远。张祜也是当时的著名诗人,号称“张公子”,一生存世三百多首诗,远比不上杜牧的五百多首高产优质,当然也更没有杜牧的女人缘好。在当时的文学圈,为张祜赢得盛名的那首《官词》却很简短。“故国三千里,深官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
一 1999年夏至日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这座小山城,一丝风也没有。街道两旁的树木耷拉着惺忪的叶子,有气无力地伸展着。县电影院前,两只小青蛙相互依偎着紧靠在一处低洼的小水坑里,好像也快支撑不住了。 这样的天气,光景稍好的人家都会待在家里吹空调,即使有再大的事,也是不愿出门的。不过,即使天气再怎么恶劣,总有一些人为了生计仍在忙碌着。 只见不远处一辆红色三轮车正“嘟嘟嘟”地开过来,当它驶到电影
苏东坡第一次张望黄石西塞山。也有对话,对话的内容无关西塞山,有关亲情、人生。 “乌台诗案”后,苏东坡弟弟苏辙也连累受贬筠州,担任酒监。公元1080年5月,苏辙赴任前,他奉嫂命,到黄州寻兄。 5月榴花照眼红。苏辙从河南商丘启程,渡淮河,进扬州,出九江,过西塞,恰遇风雨大作,长江白浪滚滚。人不留客天留客,冥冥中注定苏辙要在黄石逗留,注定一段文坛佳话以黄石为载体千古流传。 苏辙来了。他的扁舟拐进磁
茶缘 我出生在淮北平原的乡下,自家人渴了说喝茶,就是从茶瓶里倒出一碗,大口喝下。家里来了客人,落座时也倒上一碗,说“你喝茶”。其实我们那里说的喝茶,说白了就是喝凉了的白开水。 我出生的地方,那一马平川的黑土地,没有山没有岭,也根本没有茶树。茶树对我们乡下人来说是何怪物根本不知,又如何能见过茶叶呢?但我却是个例外。很小的我,或许还是不记事的时候吧,就应该喝过被我说成树叶的奶奶的茶叶,这么说,茶和
愧疚的鸡蛋捞面 1977年春天,我17岁,高中肄业,便靠着父亲是公社干部的关系,到三十公里外的红卫公社当临时工。因为我年龄小,又因有父亲的关系在,公社工作组下乡时常常带上我。我们工作组下乡,唯二的出行方式就是步行和骑自行车,大部分的人没有自行车,只能步行,出门时都是自带铺盖,晚上住在村里提供的集体大房间。 记得那一年夏季上郭家岗村驻村,主要任务是帮助夏收夏种、防火防盗,更重要的是保证完成公粮的
春节快到了,远在辽西县城的三姐来电话问我是否回老家过年。话音刚落,便唤起了我对岁月长河中过年的记忆,触动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年的记忆之于我是从模糊开始的。某一年,头脑中有了过年吃饺子的概念,除夕那天早晨,母亲煮了一锅高粱米饭,而不是平时吃的苞米碴子粥,母亲在灶台下一边拉着风箱,一边看着炉火,廉价的劣质煤,烟大不好烧,拉风箱要格外用力,煤烟熏黑了母亲的鼻孔。不懂事理的我一边哭一边喊着:“过年了
上世纪50年代,为让子女们生活得更美好,爷爷有了闯关东的念头。 爷爷先到哈尔滨,后到齐齐哈尔、扎兰屯,最后走到海拉尔。扛麻袋、赶马车……选择与被选择,雇佣与被雇佣,说好听点儿是打工,过去这就是跑盲流子。说不上是哪一年,他在北山采石厂落了脚,采石头挣得多,性命却是挂在裤腰带上。在安全与防范措施远不如现在的山上作业,或被雷管炸了或被石头砸了,或断只胳膊或缺条腿……时常发生的工伤事故,爷爷见多了,习以
对每一个身在异乡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春节回家更重要的事了。 十八岁后,我曾无数次往返于故乡与异乡之间。但即便二十多年后,我仍清晰记得第一次春节回家的情景。那是1997年的春节,由于外出求学,人生中第一次离家几个月之久。终于放寒假了,乘很久的汽车回到家中,身挎大包,头发长乱如杂草,口袋里是仅剩的十元生活费。那天,奶奶早早在家门口的马路边等我。我向她招手,快步走向她,她笑得开心。进门时,她却在我身后
店头荸荠 荸荠,别名芍、凫茈、乌芋、马蹄、地栗、水栗、地梨子、钱葱等。荸荠最早出现在《尔雅》中:“芍,凫茈。”亦作“凫茨”。 店头的出名,源于黄岩特产风物荸荠,荸荠与黄岩蜜橘相媲美,橘乡黄岩一直流传一句民谣:“黄岩蜜橘红彤彤,店头荸荠三根葱。”这句民谣的妙处,将两种秋冬时期成熟的橘乡风物,在生长过程中的模样,形象直观地展示了出来。黄岩南城蔡家洋黄岩贡橘园里的蜜橘,在秋冬之际,高挂枝头,烁光流金
登顶珠穆朗玛峰是一项挑战生命的极限运动,单凭勇敢和自信是无法企及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面对挑战生命的极限运动,8848.86米的海拔高度,我们不得不坚决放弃,只敢在“珠穆朗玛峰高程测量纪念碑”上停靠一下,拍拍照,留个影,算是永久的纪念。而世界闻名的珠穆朗玛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似乎离我们很近,近到触手可及,近到我们身边的山峰好像比珠峰都要高,却是“看山跑死马”,知道它离我们的距离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人的一生是与数字打交道的一生。有些数字总是与你难解难分,如“五一”“六一”“七一”“八一”“十一”,如某年某月某日自己、父母、儿女的生日,如身高一米六几,如你高考的总分,如家庭电话、身份证、手机号码…… 对我而言,有几个数字哪怕把我烧成灰也不会忘记。这几个数字是:“十九元四角七分”。用阿拉伯数字就是:19.47元。 这是几个平常的数字,但于我却绝不平常。 那是1971年的1月某日。 “分红
3月19日,由山东省委宣传部主办、山东出版集团承办的彭学明长篇小说《爹》出版座谈会在京举行。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彦、阎晶明出席并讲话。中国图书评论学会会长郭义强,中宣部文艺局理论文学处处长刘涛,山东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程守田,以及20余位专家学者与会。 陈彦表示,《爹》是一部精神丰沛、情感饱满的优秀作品,小说在对爹与“我”的情感线的铺陈中,展开多条有关社会历史现实的经纬线,故事错综复杂,充满戏剧性。彭学
小说有个关键词,是真实。 小说家经常处理真实的问题,但有时候,我们对真实这个词稍微想一想,真实尤其是文学里的真实,写作状态下的真实,到底是指那种新闻性的真实,还是一种真实感?有的情况下你写的是个假事,但是人家就会觉得非常真。你写的是个真事,你写下来人家就觉得特别假。真实是个相对的概念,特别因地制宜的一个概念。我们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真实的问题。我们写作为的就是真实,你在文学里面追求的往往是一种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