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姐,你想跟我走吗?” 乌珠穆沁草原七月末的傍晚,赶上日夜交界的魔幻时刻,一半天空是燃烧的亮玫瑰色,另一半还蓝得让人心突突。蒜瓣似的白胖云彩在离人很近的地方慢慢滚动,好像随时可以摘下几个揣在兜里。水洼子在酸橙绿的草海里透出云母的银光,像一张张被抻平的玻璃糖纸。离一座红砖房不远的沙坡上,几顶荧光色的帐篷的中间燃着篝火。篝火旁有人站着,有人坐着,有人在月亮椅里抱着吉他唱歌,有人用炭笔在小画板上
1 放学的路上,小安突然说想学单簧管。刘远问为什么,小安说学校里吹单簧管的那个同学要毕业了,他想接替他的位置,不过,老师说得先学一个暑假才行。刘远说,那就学吧。小安说,得报校外班。刘远说,那就报吧。小安说,还得买单簧管。刘远说,那就买吧。说话间他们走到“哆来咪”琴行前,刘远带小安进去,问这里有没有单簧管课。老师说,将来高考加分的东西,怎么能缺了呢?老师又说她姓杨,小白杨的杨,还说这里的管与课,全
一、老二 我生下来第三天,父亲才来看我,他只待了十多分钟就走了。送他来的吉普车停在门外,司机连车都没下,父亲的飞行装具都在车上,副驾驶座下立着父亲飞行时穿的长筒飞行皮靴。 机场在一级战备,父亲他们这些飞行员,白天晚上都在机场待命。 第七天,父亲第二次来看我,这次也只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还是那辆吉普车,司机也是同一个。 父亲在拉开车门上车前,又停下,回身向母亲病房的位置挥了挥手,好像知道母亲
秋天盛时的日子,桂花的香气还在,深深浅浅散在空气里。下午时分,太阳没落下,朦胧的温热和花香调和在一起,她干脆提前一站下了公交车。前面就是口袋公园,路边的树荫覆盖着穹顶,桂花满树齐开,有虫鸣,有鸟叫,她在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品味寂寞的深趣。街边一家24 小时便利店里,飘来烘焙芝士吐司的迭迭香气。她走进了小便利店,在货架前盘桓了一圈又一圈,分析几种品牌的坚果热量,专心致志。十几分钟后,她只买下了一包
趣园广场新开张了一家茶舍,仿古门楼,木刻黑底金字横匾:溪隐茶舍。 茶舍主人竟是一个姑娘家,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但她却眉含隐忧。开张半月有余了,来店里喝茶的人时断时续,不温不火,明显低于姑娘家的期望值。 她从湘楚大学中文系毕业,一出校门初试牛刀,就轻松地考取了家乡猷州的乡镇公务员,不想她临时头脑发热,突然改变了主意,吵着闹着非要自主创业。父亲就瞿蘋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宠都宠不过来,虽说多少
远古的一位君王,正渐渐被我们淡忘。 当我们在西部正午的烈日下,热乎乎地谈论汉朝的丝绸之路时,却不知道周朝的他一大早就坐上马车出发了,一个人在前面冷清清孤零零地走着。他是这条道上的早行人,背上已落满了三千年的风尘。 他叫姬满,3000 年前西周朝廷的第五任君王,史称周穆王,或者穆天子。他50 岁登基,执政55 年,据说大约从公元前1054 年活到公元前949 年,105 岁。 君王远足,周行天
壹 2024 年春节悄然临近,在外奔波的游子收拾行囊,准备赶回家乡长沙团圆。长久的离别,渴望回到家乡的心情格外急切,每当飞机或者高铁报出“长沙到了”时,不觉心潮起伏、眼睛湿润…… 长沙为什么叫长沙? 那么,长沙在叫长沙以前是否有过其他名字?至少3000 多年前,长沙还不叫长沙,而是叫“沙”。 “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伤怀永哀兮,汩徂南土。”当年,屈原放逐沅湘,作《怀沙》。明朝汪瑗《楚辞集解
对于铅字的回忆,本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只是因为看到了一位作家朋友的散文,才被钩沉出来。原来我对于铅字的回想,竟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那位作家的散文,写出了作品变成铅字之后,一种激动与幸福的感觉,以及读者对文学报刊的尊崇,我深有同感。若再深入一层,我在一家新闻单位干过排字工种,还亲眼见到自己的一首诗歌被排成铅字发表出来,这种经历不会是人人都有的吧。我从中学时期喜欢上了写作并尝试投稿。那时,天津人民出
洛桑的家在一面缓坡上。若是夏季,山坡下的小河青光粼粼,天山报春、青甘韭、天蓝韭、甘青青兰和卷叶黄精开在短而密实的草地上。但此时,寒气逼人,河谷干涩,空旷的院内,只有一只高大的藏獒冲我们狂叫。 堂屋温暖整洁,是洛桑家会客的地方,三个连体的大烤箱占据房间中心位置,上面依次安顿着大锅、小锅和茶壶。茶壶哧哧冒着热气,加了酥油的奶茶给奔波了几天的我补充了体力。摆在茶几上的风干羊肉和插着小刀的新鲜生牛肉,让
不愿将日子过成一潭死水的人,大多向往诗,向往远方。长白山于我,是诗,更是诗一般的远方。 当我跟随众人坐上景区的中巴车,从天文峰的脚底一路往上攀爬,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长白山从虚幻的想象中走出来,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准确地说,从长春出发坐车前往二道白河时,我们就已经进入了长白山,这是当地的朋友告诉我的。作为南方人,我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以为一座山就是一个凸起的大山包,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大山
一 永定河确实叫过无定河。 永定河是一条骑在北京城脖子上的河,它的上游是洋河和桑干河两大支流,穿过官厅水库后才属于永定河,下游是海河。它没有稳定的水源,流量要看年景,忽大忽小。它的河道发生多次摆动、改道、分合,如巨龙在甩尾巴。想枯就枯,想泛就泛,想流向哪里就去哪里,似一个暴饮暴食的巨人。在北京还是唐幽州城、辽南京城、金中都时代,永定河同样长袖善舞,上下挪动,北京城也是屡迁城址,借着改朝换代挪挪
一 还是那个山岭,还是那些松树,那些野花和杂草,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是松树被猝不及防的山火烧掉了几棵,以炭黑的姿态突兀地伫立在一片绿松之间,野草多过去年,连通向墓地的路都找不到了。 然而,坟头的草总还是会高过长在地上的草,所以到了那块斜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先人的墓地,开始清明节的祭扫。 山头上是两个前辈的墓,一个是丈夫的奶奶,一个是大伯母,也就是奶奶的大儿媳妇。这婆媳俩的墓只隔着十来米,
一 上稿量连续三个月在基地政治部的通报中排名建制旅团倒数,旅政治部领导的不悦化为对宣传科三番五次的批评。科长很尴尬,报道员也很难受。在报刊、电台、电视上采用了多少作品,是衡量新闻报道员的重要标准。当时是我担任报道员的第二年,发表过好几十篇新闻稿件的资本使我在单位已经小有名气,我也不再满足于那些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小豆腐块”了。事与愿违,尽管熬更守夜挑灯苦写,也是泥牛入海屡投不中,历时半年都没能发
他常来我们单位送快递,有一段时间我的快递又比较多,一来二去地我们也算是勉强认识了。 有一次,我给高中时的老师邮寄新书,就直接打电话找他了。当我将寄件地址告诉他时,他甚是惊愕,还下意识地“哦”了一声。我以为是他没有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他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神色,扬起脸憨笑。隐藏在口罩后面的笑容,在夏日的阳光下,像冬日的冰块,带着湿渍。他轻声问收件人呢?当我说出李老师的名字时,他忍不住惊呼。他瞪大眼睛
一只小鸭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跟随着食物走去。小鸭子走到一个能塞下成人屁股的铝盆前,看着土黄色的米糠倒进半盆,便低头尝去,不料却被一个破旧的塑料水瓢浇了半头水。盆里的米糠加了水后瞬间被搅拌成糊了,再变成稀糊,又变成稀汤。哗啦啦,米糠汤里忽而撒上大把大把未脱壳的金色稻谷,好了,其他的鸭子们一拥而上,围着屁股大的铝盆吸溜吸溜地吃起早餐。小鸭子因为太小了,挤进又挤出,还没吃上几口,铝盆里的米糠就见底了,露
六月的深圳,大地总被龙舟水“狂浇”,我们一家冒雨往深圳北动车站坐上深圳至香港西九龙的动车。列车迎着暴雨一路向前,我们安静地坐着,我不禁想起我以前去香港的那些事。 我第一次去香港是1986 年8 月某日,祖国刚刚改革开放,我们对香港的印象那是现代的资本主义世界。当年广东省惠东县政府提出各单位要把招商引资工作作为一项重要工作任务来抓。我所在的惠东县农业委员会,为了引进外资,领导不惜找在港的老乡回来投
父母去世之后,我很少回到村庄。 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年近九十的老姑妈过世了,我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赶回去奔丧。在丧事的现场,我惊讶地发现,那些前来帮忙的乡亲,竟然是我小时候无比熟悉的那批老人——光头的成叔公、白头的九老子、驼背的加伯公、满脸皱纹的舒师傅、肥头大耳的朴伯伯……天啊,他们不是都去世好多年了吗?怎么又诡异地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就像中邪了一般,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直到盯着他们看了好几十秒
我在读初二时,开学之初的一个黄昏,暮色四合,几下粗重的晚自习钟声把同学们从角角落落拉拽出来。我夹在三三两两的人流中往学校里赶,走到校门口时看见一位年轻女子也往里走,她前面是一位挑着行李的中年男子。朦胧之中只觉得那女子很单薄,当时没在意,直到第二天才知道那是新来的一位女老师。 家乡没通公路前,进进出出全靠步行,赶一趟县城要走一天的山路,其中还要翻过好几座高山。山长路远的,外面的老师难得进来,支撑学
一 2017 年元月10 日,不到7 点半,先生匆匆吃完早餐,照旧开车去上班。 我哼着流行歌曲,在阳台上慢悠悠地晾晒衣服。正当我陶醉在音乐的世界里,放在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一听“ 你家的车被撞了……”我猛然一惊,一股血直冲头顶,脑袋嗡嗡作响,“啪”的一声,手机重重地掉到了地上,人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但理智告诉我,必须起来,必须冷静!我用力站起来,并拾起手机,赶紧给女儿打电话,
一 我的爷爷耳朵有点儿聋,听爷爷讲,他的耳朵是被手榴弹炸聋的。 爷爷参加过新四军,那时,爷爷家是新四军在高邮北方一带活动的联络点,爷爷充当起联络员。那时,六月的蛙鼓噪出芦荡的空寂,芦荡小河里的荷花红红灼灼,绿叶挨挨挤挤,一片葱茏。爷爷一行三人去侦察敌情,不料遇上敌人的一个小分队,他们凭借熟悉的地形钻进芦荡的小河里,借满河荷叶作掩护。敌人来时,他们嘴上衔一根芦管,潜入水下。敌人看不见人影儿,向水
难得的小长假,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恰是出游好时机。 我却在家坐等“阳光达人”。 阳光达人吴先生,于傍晚抵达城边湖畔一农家乐。浓眉大眼,天庭饱满,两眼深邃有光的吴先生举手投足间洋溢着的都是豪放和大气。“相见恨晚啊!”我与吴先生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由衷说道。“只要相见了,就不会晚!”吴先生呵呵一笑。这声音有些熟悉,仿佛阳光明晃晃地从记忆甬道照来。我邀约吴先生第二天去体验云峰茶谷。“我预订了重庆江北机
凌晨四点,大姨叫醒了我,我们住在桅杆的老房子,她带我到院坝里。 风比入睡时凉快得多,影影绰绰中月色浅浅淡淡,朦胧又有些光亮,一切似乎都在沉睡之中。院坝外一地新种下的红薯藤,在外一点儿就是一片竹林,看过去一片墨绿,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着。 这地原本是块稻田,儿时,一到秋天这田里就会扎上五六个大大的稻垛,像一个个高大的巨人守护着小小的村庄。小伙伴儿们把稻草往两边一根根扒开,直到中间掏出个大大的洞,钻进
昨夜的一场风,把路边的树叶和果实生生地从树上揪了下来……霜还没有落下,道路上便全是乌桕米和栾树籽,这些散落一地的乌桕树骨头和栾树落下的“人丹”,被我们踩在脚下。 小朋友总是好奇的,他们俯身从地上一粒一粒地拾起乌桕米和滚圆的栾树籽,在掌心把玩,那份悠然的童心和惊奇的眼神随着它们在手掌上转动,好玩而又迷幻。也有的小朋友不管那些,只顾用自己的小脚踩它们,眼看着它们被踩碎或者从脚边滚走,之后,追过去,再
爷爷是做腐乳的能手。那时,他的主业是种田,做腐乳是副业,每年冬季和春季,他把时间全用在做腐乳上。由此,我对腐乳也充满了感情。 装满200 斤黄豆的大麻袋,爷爷一下就能扛起来,把黄豆倒进盛满水的大缸内,浸泡2 天。黄豆吸足了水,成了一个个鼓鼓的小胖子。接着是人工牵磨,把黄豆磨成豆浆,“上爿好像龙吞珠,下爿好像白浪卷”。把豆浆舀进布袋称“扯浆”,这是为了沥出豆渣。豆浆去渣后再放进大铁锅里煮熟,稍冷却
我们村的大水碓,是由3 个自然村合资建造的,用于碓米、做麻糍、碓蓬粿、磨米粉、面粉。 1940 年初,正值抗日战争的危难关头,由于国民党蒋介石实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日本帝国主义很快就占领了我国大部分的大好河山。浙江省政府建设厅下属的十多个单位,还有湘湖师范学校、纺织厂等先后逃到浙南山区的我们安仁镇来避难。省建设厅为了解决安仁镇的生产、生活、照明用水困难,在我们兰师畈村西南方向的大溪,拦腰筑
女人一辈子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能与她共舞高光时刻的裙子,一个是能陪她纵横四海的球鞋,一个象征美丽,一个意味自由。就像电影《芭比》的最后一幕,完美女人芭比穿上了一双勃肯,女人开始扔掉高跟鞋。 女孩、少女、女人,是一个女性人生的三个阶段。每个女孩都渴望成为女人,每个女孩又都害怕成为女人。在孩提心里,男人女人似乎是一种永远不能被说出口的禁忌,那是欲望与世故的代称,似乎成了女人便将与天真与纯洁脱轨。
那是1979 年的初夏,结束了五年的林场知青生活,我踏上了回城之路,参加第三次高考。 父母亲都在公社基层工作,在县城没有落脚点,我只能投靠家在县城的外婆。外婆家六口人,住着两间狭小的古老砖瓦平房。外婆外公住一间,二舅父舅母住另一间。两间平房都有用木桁条钉上木板做成的隔层楼阁。二舅父的女儿兰住其父母屋子楼阁,儿子伟住外婆屋子楼阁。本来房子就拥挤,加入我这个不速之客后,更是挨肩擦背。 我打算与伟孖
我出嫁那天,大卡车载着嫁妆要开走时,母亲眼圈红了,接着以她惯有的方式发泄出来——埋怨父亲。说,一屋子的人一堆子的事,就她一个人忙前忙后的,父亲像根木头,杵在那儿。 是的,父亲一直像个木头人坐在角落里,擦眼镜,一遍又一遍,未曾抬头,也不说话。晨光,从父亲背后射过来,将一个单薄而佝偻的身影投在地上。哥背我下楼时,我说,爸,我走了。父亲仍低头擦眼镜,脸色黯然。我大声说,爸,我走了!父亲怔了怔,挥了挥手
莫名地,很喜欢歌手郑亦辰唱的《爱而不得》,喜欢这个歌名。 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我们可能会喜欢上不同的人。有的人成了心头的玫瑰血,有的成了身旁的白月光。月光照清河,多么美好的画面。爱情是最美好的,不容亵渎。像我们小时候夏日的晚上,躺在河边,一手拿着蒲扇,一边仰望星河。月光不语,只是静静地照耀着,洒落在我们身上。 待到少年,会遇到很多人。有的聪慧,有的文雅,有的可爱……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映入心里,或成
3 月8 至10 日,《海外文摘》杂志社、《散文选刊·下半月》杂志社主办的“2023 年度中国散文年会”在北京召开,评选出5 个年度奖项。其中,鲍尔吉·原野《微光里的蜘蛛》、徐贵祥《老舅》、刘亮程《挖坑捉雁》、李晓东《童心卓吾》、杨满沧《草堂内外的杜甫》、周凤玲《黑光》6 篇作品荣获一等奖。另外,何正良《回乡祭祖》、张建全《河南第一味》、左左《奶结》、蒋鑫爱《那一年,二胎连续三次敲开我家的门》、何
一等奖 鲍尔吉·原野《微光里的蜘蛛》 徐贵祥《老舅》 刘亮程《挖坑捉雁》 李晓东《童心卓吾》 杨满沧《草堂内外的杜甫》 周凤玲《黑光》 十佳散文奖 何正良 张建全 项宏 韦云海 何武 查兴娥 何南 左左 朱世魁 刘帆 谢明 赵克红 十佳散文集奖 萧逍遥 张希良 黄康生 刘晓林 姚永刚 李国华 林少明 杨林静 张伊南 蔡景典李栓成 尹燕青 段华吴生荣成丽 二等奖 何锡联 蒋鑫爱 尹
3 月6 日开始,2021 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杜勒拉扎克·古尔纳先生应邀首次访问中国。 1948 年,古尔纳出生在东非海岸的桑给巴尔岛。这是一座充满魅力的小岛,多种文化交融是这里的一大特色;这也是一座充满动荡的小岛,在先后经历了数十年的英国与德国殖民统治与短暂的独立后,桑给巴尔于1964 年与坦噶尼喀合并组成坦桑尼亚。 在诺贝尔文学奖公布之时,古尔纳的作品仅有一两个短篇曾在国内被翻译介绍。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