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蜂箱里的黑蜂一炸,说不准就要出事。 不祥的预感对于老万来说就像喇嘛山上的乌林鸮,越不想听它笑,它笑得越欢实。乌林鸮在当地被称为夜猫子,人们对它避之唯恐不及。 上次炸蜂是在去年夏天,有两只蜂箱的黑蜂采蜜归来不肯回巢,在箱门口聚成一个黑乎乎的蜂团,局面几乎无法控制。黑蜂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小精灵,抽冷子就会闹出点幺蛾子来。炸蜂并不常见,除了盗蜂所致的侵略与保卫之战外,很多时候是内部问题,即成群的
1 1944 年的前两年,潍县周边埋了数不清的坟,都是没能熬过来的老人和孩子的坟。这年春分凌晨潍县落了场雨,灰头灰脸的麦田一夜之间清新鲜亮,柳梢泛起雾蒙蒙的嫩黄。起早的人们被这场春雨感染了,日子似乎有了奔头,眼神里都是光。 到了翻耕土地的时节,雨水来得恰是时候。王鸿德一大早,站在院门前的石板路上看了半个时辰远处的田野。田野有很多雾气,看不真切。王鸿德刚买的二十亩肥田就在那团雾气里,准备用来种植
我从警第二年,抓了一个毒贩。男的。 那一年,我点子其实挺背。 一次执行完任务,我卸下弹夹,但忘了还有一颗子弹上了膛,一扣扳机,啪,子弹冲窗而出,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洞,裂纹向四周可怕地伸展。我吓傻了,满脸涨红,火辣火烧。坐我对面的余姐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腿下洇出殷殷血迹。 她流产了。 我有深深的罪孽感,郁郁不能忘,这比随后遭受的处分还致命。 女朋友又以走火为由,和我分了手。我走火,她走
深夜,两串脚印从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索利河上越境,向S 国延伸。第三天的黎明前,又有三串脚印越境而去。相距不到二里。 天刚放亮,驻靖宁边防警备巡逻队从边境线走来,厚重的毡疙瘩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惊飞一只七彩山鸡。这帮人的衣领、帽子和眉毛上都挂满了霜花,口鼻喷着白雾。 当少尉发现三串脚印时,立即停下了脚步,看着足迹发呆。不一会儿,他转身望向境内的山林,又往索利河上瞧了瞧,脚印曲折远去
子夜,熟睡的小羊被隔壁的莺燕声吵醒。他睁开眼看了看表,匆忙地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皮箱朝纽约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国际机场赶去。 飞抵长沙后,刚好正午,日头正旺,眩得小羊一阵恍惚,好半天才看清身在何处。小羊家店铺在省城的太平街,机场在城东,相距甚远,可小羊一出机场,好像就闻到店里的腥臊味了。 回到“老羊火锅”店里,他把行床塞在冷柜后边,藏得很深,小羊挪开层层叠叠的东西,才见到这床。床已用过多年
洛阳城的兴盛与沧桑 河南省洛阳市,地跨黄河、淮河、长江三大流域,有着5000多年的文明史,4000多年的城市史,1500多年的建都史,历史上先后有十三个王朝在洛阳建都,出现过一百多位帝王。 隋唐宋时期以洛阳为中心的隋唐大运河,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兴盛与沧桑。 一 公元前486年,吴国吴王夫差为了西进中原,进而统一中原,下令从长江北岸的扬州向淮河南岸的淮安开挖了一段人工运河,因这里是邗国故地,故
当我说出“Vet”这个词的时候,并不是想倚老卖老。所谓老医生,就是过去常常和死亡打交道的人。而我这个小兽医,则是现在常常和死亡打交道的人。当然,我也承认,并不是所有的老医生过去都和死亡打交道,也不是所有的兽医现在都要同死亡过招儿。但如今我更像一个大人了,知道这样解释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是,其中确实蕴藏了巨大的力量。我最近和一些自杀的狗狗接触的经历,就是很好的证明。这些狗狗和我们大部分人一样,并不像表
大家都知道,我国古代有四大美女,她们分别是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相应地,有美女就得有美男。那么,我国古代的美男是谁呢?大家也都知道,是生于魏晋时期的潘安。大概是为了对称,据传说,我国古代的美男也是四位。可除了潘安,人们很难说清其他三位姓甚名谁。也就是说,国人公认的美男只有潘安,他是我国从古至今的第一位美男子,也是唯一一位被亿万民众普遍认可的美男子。 公元247 年,生于河南中牟县潘家庄的潘
那个时间段,在我的家乡叫冬天,在西南边境叫雨季。我的家乡四季分明,而我们栖身的下金厂只有两个季节,旱季和雨季。印象中,即使在雨季,下金厂也很少下大雨,偶尔下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更多的时候是毛毛细雨,山谷里总是弥漫着似雨非雨、像雾非雾的白色流动物。 正常情况下,每个星期一次,乡村邮递员冯大爹,挑着沉重的邮包,迈着精瘦的双腿,穿行在崎岖的山路上,从县城带来报刊信件,那一天就是我们的节日。我们第三侦察
一 大表弟来电话,说姨父喘得厉害,在医院住了五天,回家卧床已半个月了,这几天时不时地提起我。他说疫情像一阵风,把全村刮了个遍,村里上年纪的老人走了好多个。他让我给姨父打个电话,聊聊天。 疫情三年了,一直未能回老家看看,父母坟上的草绿了黄,黄了枯,枯了又生。从哥哥发来的照片看,坟似乎瘦小了许多,心中顿有戚戚焉。 姨父和我们同村,我上中学时,他在县安建公司上班,我每个周末回六十里外的家中带一次干
一 远涧自倾曲,石溆复戋戋。 含珠岸恒翠,怀玉浪多圆。 竦峰时吐月,密树不开天。 瑶函尽玄秘,金检上奇篇。 是有琴高者,凌波去水仙。 ——南朝·吴均《登寿阳八公山诗》 八公山,地处寿县古城北端,方圆128 平方公里,由47 座山峰叠嶂而成,清泉密布,景致绝美,诗人李白、苏轼、欧阳修、刘禹锡、韦应物等都曾留下脍炙人口的篇章,南朝文学家吴均赞其是“峻极之山,蓄圣表仙”。 站在主峰四顶山
父母相继离世后,我将老家的土地证带到了远方的城市,然后放在抽屉里,未曾打开看过。因为不用打开它,老家的土地就像我的亲密伙伴,深印在我的脑海,我们彼此牵挂! 直到前段时间,一位从小随父母离开老家住在城里的表弟忽然给我打电话,给我讲想在我老家的一块地里修房子,说是我的姑妈在姑父去世后就念叨着要回老家。另外,老家的邻居们在微信群里说政府要在老家的土地上修建学校,估计要占到我家的地。于是,我才从抽屉里翻
渔人 兴城的海边,还保持着原始古朴,只有少数的鱼虾摊位在营业。 秋风起,蟹脚痒。到海边的人,终归要吃一吃海鲜了。 沙滩上,一处简易的棚子里,一盆一盆的螃蟹、虾爬子,尽在打着氧气,吐着泡泡。与友人买上二斤,用他们的千年汽锅蒸熟。看一眼,那汽锅破旧斑驳,仿佛真的已经使用了一千年。 摊主是两位老人。老头儿忙着售卖,老太太则在岸上的小餐车里,做一家人的早饭。 在大树的阴凉里,我们开始啃螃蟹。老人
织金洞 一个洞大概是地球的一扇窗,透过这扇窗,可以窥见一丁点儿的远古、苍茫和未来。那些一柱擎天的钟乳石,那些形态各异的石笋子,那些浑然天成你想什么它就像什么的凝固体,那些洞中有洞、洞洞不同、洞洞相连的奇妙景观,无不彰显着大自然、大历史、大宇宙的鬼斧神工和超巨魔力。 穿行在温度只有十多度让人感觉十分凉爽的洞里,不时驻足观赏、拍照,遥想很多很多年前,地壳的运动如何喷溅岩浆、上下翻滚,如何断裂、连接
我们开车沿着盘山屯级路,通过了十几个山坳,每个坳口都布满蜘蛛网般的屯级水泥路,平旺村弄细屯一个山坳,有两个屯级十字路口,如果没有路标,就像进入了迷宫。几经观光,几经感慨,山路忽然一转,我们终于望见了目的地——造业村弄业教学点。 进入弄业屯山谷,远远就看见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妈弯着腰,用折来的竹条不停地扫着路面。我一脸茫然,干净宽敞的屯级水泥路,还用扫吗?再往前望去,一座峻峰屹立于前方,当地人冠名为猫
一 其实,青云巷起初并不叫青云巷,而是有着另外的名字:企岭巷。 因从巷子里诞生村里的第一位进士牟延典,之后他便青云直上,为此而改?我想,更多的是谕示这里的读书人以后都能青云直上吧。真正的原因,我无法得知,但我知道这个村子是玉林有名的进士村。据说,在明清年间,在不到一千人的村子里先后走出了4名进士,当时整个玉林地区共有进士24 名,村里占了六分之一。 仿佛为证明这种高度,这个村子拥有一个响亮的
这两年多次登临帕米尔高原,每次都有不同的奇妙感受。而这一次,在四月的夜晚,在淳朴诚挚的塔吉克族人家做客,又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与触手所及的天空一样澄澈,与耸峙云端的冰峰一样净洁,与深厚可亲的土地一样浓醇的情意、风情和心地。 我们一行人是吃了晚饭后,才去的拜合提下的家。拜合提下在喀什市歌舞团工作,因为筹排现代民族音乐剧《香妃》,他被选中饰演戏中的一位太监。虽只有几句台词,但他在舞台上的模样,生动逼真
2022 年12 月1 日上午一上班,打开手机界面一看,朋友发来信息,短短五个字——萧先生走了。我心头一凛,眼睛一热,眼镜起了点雾气。 手头忙碌的工作继续忙碌,脑子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的十月底,经过温州苍南县灵溪镇,还去捕风楼看过萧先生。九十二岁的先生,日常就静卧在书房简易床边,反应总体上已经不够灵敏,我走近说我是德听啊!他看清我面孔,孩子一样开心,嘴里习惯地说出他那一句待客日常:“请坐,请坐
遇见百家大院,正是傍晚时分。 夕阳沿着千年不变的轨迹,在日复一日由东向西的行走中,在即将落入夜晚精心设置的圈套时,集中全部光亮和热力,努力地越过远处梁野山的高大身躯,把绚烂缤纷的万道霞光,投射到眼前的这些既熟悉又陌生,既古老又现代的建筑。那是清一色的黛瓦灰墙、雕梁画栋、古香古色,显得庄重肃穆、古韵沧桑,似乎在诉说着这些大厝曾经的显赫与家族的繁盛。 看惯了“出砖入石燕尾脊,雕梁画栋皇宫起”的闽南
江苏无锡一带,年前要掸檐尘,一般定在农历腊月十七、十八,视为吉日,于是就有了“十七十八,越掸越发”的说法。 父亲会提前几天找一根长竹竿,拿一把稻草秆,用细绳紧紧地绑在竿子一头,用剪刀稍加修剪,一把掸帚就成了。到了掸尘的日子,一大早母亲的大嗓门就炸响了:“都起床啦,今天不能睡懒觉,每个人起来大扫除了。快点,快点,今天好好掸掸尘,来年我家发发发!”大家赶忙嬉笑着起床,匆匆洗漱,扒拉两口就开始了。最先
在我们瑶家,每到逢年,都以杀年猪为荣。杀年猪请亲戚吃猪东道酒,那是脸上淌光的事呢。 为了实现这个计划,母亲在过完了年,就跟父亲商量,去抓猪娃,修猪圈。 修猪圈,又不是建大屋,请人不划算。父亲用圈尺在屋后的荒地上,量了一个长方形的基地,并在四个角打了木桩,拉上了线。母亲跟父亲打下手,她围着腰兜,左手捧着盛了石灰的簸箕,右手沿着线撒石灰。猪圈的地基规划好了,父亲和母亲没有喘口气,便拿来铲子、锄头等
一 那时候,我还在宣威田坝当工人,请探亲假回老家来过年,刚刚成家做了父亲,吃了上顿愁下顿,钱紧得要命。我们村的付生叔在小牛街上熬羊肉汤锅,他说小牛街天供销社的红纸卖光了,有一个富乐人在街上卖红纸,先是卖五角一张,后来卖到一块一张。纸少人多,哪个抢着是哪个的,差点打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牛街逢星期五赶,付生叔说的那天是腊月二十一日。我相信付生叔说的是实话,就到罗平县的富乐街上整了两百张红
我曾无数次走近黔桂古道,无数次企图穿越,感受它的幽深与艰险,聆听过往的烟雨风云,惊骇于它的生死喋血。每次都止步于缓冲区,一是自己的怯懦,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脚力;二是自己的真诚和敬畏尚欠。 癸卯深冬,跟着文友,又一次走近古道。 下寨的石拱桥把我们引入古道的峒平关。桥两边挂满了秤砣藤、凤尾草、贯众,这些喜欢与石为伍的草本植物,或枯或绿,是石拱桥最老的根须。据《思恩县志》记载:环江境内的石拱桥大多修建
与山中的摩崖石刻相觑了很久,我才于一棵松树旁坐了下来。刚好,树荫遮蔽了我们的体面,让午后的彼此不在深秋里孤独。 好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这里了——尘土、蛛网、落叶、枯草、断枝以及两三枚锈蚀的镍币,它们恣意地散落在各个角落,横亘在狭窄的曲径。在流逝的光阴中,它们蒙尘静思,独处一隅,守望着多孔的边际。 只有涌动的雾霭山岚萦绕着峰峦,弥漫着山林。它们疏密无间、翻卷飞渡。那莫测的迷蒙情境让人感觉到山里的确
2023 年12 月8 日,从战友那里惊悉老首长魏金山政委辞世的消息,不由神情恍惚,魂不守舍,搁下手机,往事如潮涌般在脑中浮现。 我入伍之初,曾有幸到魏政委身边工作,被其人格魅力深深折服,短短三年,却受益终生。 首长常说:自律是成功的基础。 我在首长身边工作时,其时任海军政委,每天工作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可谓是马不停蹄。但无论多忙,只要稍有空闲,首长就不坐电梯,而是走楼梯,把其当作日常健身的方
我想,真正的冬天应该从一场寒霜开始。 未必是冷,必须有霜,还不是一般的霜,是那种一夜之间能让百草枯萎、万木萧条的霜。否则,所谓的萧瑟的深秋,所谓的寒冷的冬季——初冬,其实我们还是能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的。而且,在我们这个吴头楚尾,因为草木尚且丰茂,硕果正在累累,我们甚至能获得春天没有的舒适。 让我产生这一番感想的,是屋山头那丛高高大大的芭蕉。没有冰身彻骨的寒霜到来之前,那丛芭蕉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
一 最早与山为友,应该是在孩童的时候,究其原因,是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山村里所有的房屋依山而建,高高低低,横七竖八,村里的道路高低起伏,就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穿过树丛,依着墙根,爬过山坡,而后汇合到村前大路,通往集镇。 待至长大以后,我把我的目光投到了远处,才惊异地发现在东方天际有一座庞大的山体,苍苍茫茫,横跨天际,就像巨人坐在那里,又像怪兽卧在天边。他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父亲告诉我,那是
历史上的雷州半岛,是一片苦旱贫瘠之地。因为苦旱贫瘠,庄稼十种九不收,如遇上秋冬连旱,成片成片的农作物就会枯萎,一遇上火即燃成灰烬。千百年来,苦旱就像一个恶魔,死死地掐住半岛人的命脉。 《雷州县志》载:“自宋设县始便十有九旱,五年大旱,十年凶旱……明朝万历二十四年,雷州大旱,赤地千里,是岁斗米二钱五分,民多茹树皮延活……” 清朝光绪二十八年,一个不寻常的秋天,旱魔猖狂肆虐雷州半岛,致河水枯竭、树
在村里,爷爷行医,没有独立的门店,没有什么招牌,就在自己家中。家中堂屋后墙的条几上,那个印有红十字的药箱,便是爷爷行医的招牌了。 一天,有个离我们村很远的患者来到家中。爷爷问了情况,看了疮口,半天没说话。随行者见状,心神不定地疑问:“这疮能看不?”许久,爷爷说,说不定能看好,但你们离这太远,若让我治,就要多来几趟。当时,正在爷爷身旁的我,见那中年汉子腿上的疮,吓得几乎要溜开。只见其膝盖下方的胫骨
大伯是我父亲远房的长兄,住在东山沟的老街上。民国时期这条街是茅坝场的主要赶场地方,街面由石板铺就,被人们踩得油光水滑的。他家的铺面临街是一个大柜台,上面的窗户是活动的,用一根竹竿向上一撑,或用挂钩挂着固定在屋檐上的木钉,从外面就能看到店内的商品。每到赶场天,周边的山民就会把鸡蛋、蔬菜、药材等拿到街上来,换成纸币,再购置所需的商品。 大伯家先是开染房,后来经营药材,家境还算殷实。他在本地读私塾,学
如果说,春天的大地是草的摇篮,那么夏天的大地,就是草的运动场—— 马唐和狗尾巴草,比赛着往天空腾跃,脚离不了地,就把骨节拼命拉长,把身体拉得越来越空,拉成了一条直线,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小白酒草性格怪异,特立独行,从来不凑热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却是在哪里都能开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鹤立鸡群,一枝独秀。它宝塔般的模样是风中最动感最迷人的风情。 铁线草的名字取得那么好,好像有多坚强似的,可是它
灵隐寺是杭州最早修筑的古刹,始建年代可以追溯到东晋咸和元年(326 年),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 灵隐寺的开山祖师是一位名叫慧理的西印度僧人,据说他初到杭州时见此处峰奇山秀,叹曰:“此中天竺国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年飞来?佛在世日,多为仙灵所隐。”于是面山建寺,名曰灵隐,而山峰则称之为“飞来峰”。古人崇尚天人合一,在筑房选址上追求有水有山,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而隐于山林环境中的寺庙,更着重与自
牛脑关虽名为“关”,却仅是一块小小的土地名称,居住着我家一户。三间坐南朝北的低矮泥土夯筑正房,屋顶全由茅草盖成,靠西是两间面东向西的猪牛圈。全屋极为简陋。 此地处于海拔1378.4 米的御车屯半山,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东边可远观茅台镇夜晚烛天的灯光;北面能远眺四川古蔺县石宝区的水口寺、青龙嘴、庙山、上下白岩一带山光。若是清朗的晴天,还可眺望石宝寨撑住天空的岚烟隐约的黄泥大山。每当朝阳升起,赤水河
“我都懒得再恨,这婚必须离。”闺蜜抱着猫咪抱枕,窝在我家的沙发里,头发散乱地遮盖着半张脸。 听到她这个决定,我有些愕然。她缩在暗影里,原本就不大的人显得越发瘦弱。我鼻子一酸,曾是多么鲜亮明媚的人啊,婚姻到底给了她什么? 我和她是高中同学,严格讲只有半年的同学缘。九几年正是乡镇企业蓬勃发展的年代,见厂里效益好,很多人无心念书,工作挣钱去了。她妈妈也帮她找了个会计工作,所以很快离开了学校。 她领
几十年前,乡下日子清苦。 春天的山上,到处都是时新的野菜在排着队,等着大家去采摘。夏日里,干枯的树枝上生长着野生的木耳,家里来了客人,随意地去房前屋后的枯枝上采摘下来,洗干净,就是招待客人最好的佳肴;还有野生的杨梅、黄泡果,长在藤蔓间、枝丫上,娇小饱满。野生杨梅黑褐色,黄泡果明黄色,十分诱人,随手摘一把杨梅或黄泡果吃,味道香甜,汁水鲜爽,不但解渴,还充饥,感觉真爽。 我害怕上山,不是怕累,而是
一书友过来,提一刀宣纸给我。摊开,白若霜雪,润如青云。朋友说,这纸有些年头了,至少比我的年龄要大。后来,他又送来两锭墨,色泽黑润,坚而有光。他说是古墨,磨来清,嗅来馨,研无声,点如漆。 纸、墨藏个几百年,便是古董。老纸、老墨,荡漾陶泓,起落由心。在墨的浓、淡、枯、润中激荡沉浮,在“五体”的秉性、精神和风仪里或行、或走,或歌、或舞,时而纵横于名家圣手,张弛于碑影帖痕;时而绚丽于远近高低,婉转于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