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斗抱着孩子进门的时候,看到华小军的手正搭在柳敏的肩膀上,并且似乎还在摩挲着,是那种劝慰她什么的摩挲,这个动作无疑体现了亲昵。李记斗顿时黑阴了脸,柳敏虽然以前是华小军的老婆,但现在是他李记斗被窝里的人,并且他俩还有了一个孩子,现在这个像小挂件一样黏在李记斗身上的小东西就是,所以,勾肩搭背算哪般?李记斗重重地咳了一声,同时是提醒、警告和怒气宣泄。华小军和柳敏听到响动,惊悚地扭过脸来,那种透着亲昵的
听的人只记得他希望听到的东西。 掌握故事的不是声音,而是耳朵。 ——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 飞机刚落地,陈世农就收到一条短信。他推着行李车,车上码了两个拉杆箱。胡芳龄背着双肩包,拿着陈世农的手机在看短信。 按照短信提示,两人来到机场C8 出站口,果然看到了旅行社接站的欢迎牌:欢迎花城七日游的嘉宾——宏达旅行社。举着牌子接机的小姑娘旁边围着七八个人,面前堆着大大小小的行李。 小姑娘左顾右
1 我们村的外围有一道城墙,在我很小的时候那城墙还在,高耸入云的样子成了我童年的一座高山。那时候大姐给我讲故事,说到什么东西很高的时候,我便问她,有城墙高吗?大姐便会停下来想半天,然后摇摇头或点点头。城墙上长着粗细不一的树,爬上树梢,可以俯瞰整个寨子的全貌:寨子的中间是凹下去的,但是并不像传说中的天牢那么深,而是盖满了高矮不同的瓦房。房子的瓦片上布满了厚厚的苔藓,绿汪汪的很张扬。到了冬天,这些植
金发乌眸的丽斯是明艳动人的混血美女,她入职红罗集团之后,与董事局主席朱媛的第一次谈心就聊得热火朝天,她甚至给朱媛讲起她曾经讲给妈妈的梦境。 丽斯在燕大汉语学院毕业的当天晚上,做了一个长梦。梦中,她乘坐的直升机被敌方击中,坠落于大山深处的原始莽林。绝处逢生的她,为保命击毙一头怪兽,惊动了莽林深处的原始部落,遭受追杀。但是,对方的利箭只是嗖嗖地射中她身边的树干树枝,射中在她头顶飞旋的鹰隼,射中被她惊
卖血肠 三轮车摊开之后就成了一个摊位,猪血肠、粽子、玉米……让人看了都咽口水。 血肠一圈儿绕着一圈儿地装在盘子里,既像是黑的,又像是红的。蘸上秘制的蘸料,一口一个。有的人很喜欢,有的人却不敢吃。 刀切开的那瞬间,好像它就是家里的那头老母猪的肠子一样,也能感受到疼痛。老板呼了一口风,好像在念叨着“不疼,不疼”。 辣椒大叔 青的、红的、黄的,大的、小的,圆的、扁的,这些辣椒的形状真的太多太奇
小时候,我不听话,我娘要打我。我赶紧扑通跪下,我娘扬起的巴掌就不会再落下。这意外的发现,让我暗自窃喜。很快,我心里就不平衡了。 我发现在我们家里,有一个人,我娘从来不打也不骂。他就是我哥。我哥非但不挨打,他还管起我来。我娘跟我哥说我不好好念书,整天只沉迷于小人书中。我哥就把我珍藏多年的小人儿书扔到院子外面。我很伤心,也很难过。我恨我哥,还有我娘。我娘生了我,我不敢造次。但我哥他凭啥管我?于是,我
阿根在印染厂里上班,他一米八的个子,阳光灿烂,口才好,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总有一群人围着听他讲各种奇闻异事。有几个胆大的女人,逮着机会就当众表白:“阿根,你若休了你婆娘,我明天就和你去领证。” 不远处,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叫阿娟,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听阿根滔滔不绝,左手腕上挂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半截毛衣,毛线绕呀绕,右手钩针不停翻转提拉,勾出一个个漂亮的花型。她漫不经心地听着,不时抬头一瞥,四目相
金辉的父亲从湘潭逃难到了靳源的一处寺庙,寺庙很早就衰败了,要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大概就是那棵屹立不倒的百年银杏。 他父亲在长沙的时候被炸弹炸聋了一只耳朵,大家都唤他肖二聋子,还有一个名字叫肖二神仙,到了这处寺庙就落了地扎了根,肖二聋子就带着金辉在这里安了家!用泥巴一点点建成了一间土坯房,平时就靠着给别人算命,主家送点粮食等一些吃食度日!说来也奇怪,他算的东西很准,还有人称呼他为神仙了呢! 金
郝深根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敲开了接生婆家的大门,接生婆不敢怠慢,两人又急匆匆地往回赶。刚进家门,屋里就传来急切而又喜悦的声音:“快来剪脐带,刚生了一个带把儿的。” 郝家是队里的唯一独脚户,祖上三代单传,到他这里又续上了这炉香火。“我一定要让我的儿健健康康。”话毕,他好像悟到了什么,兴奋地一拍大腿,“我的儿就叫健康,郝(好)健康。” 但是,孩子怎么就变成残疾的了呢? “他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有一天
一条线,擘画了700多年。 照着商周的模样、秦汉的形状,比着魏晋的风格、唐宋的风韵,蘸着辽金的遗墨,从中国的元代起笔;跨过元王朝近百年的金戈铁马,纵贯大明王朝270多年的斑斓岁月,穿越大清帝国260多年的风云际会,一路纵笔如戈;记录下辛亥革命推翻封建王朝的瞬间,奋笔疾书过革故鼎新、救亡图存的篇章;挥如椽之笔书写新中国的历史,以一张蓝图绘到底的豪迈,传承千年文脉,表达人民意志,擘画出新时代的文化风
长信宫灯 灯的最后一位主人叫窦绾,名字妩媚温柔。我想象她应是生着晶莹的脸庞和浓黑的长发,如同古诗中“青云教绾头上髻,明月与作耳边珰”的女子。那年外出访古,特意去了河北满城的陵山,在凿山而成的古墓里,葬着窦绾和她的夫君西汉中山靖王刘胜。 夫妇二人同茔异穴,从刘胜墓出来不远即是窦绾墓。两墓大如宫殿,布局相同。由墓道入甬道,两侧设耳室,分别做储物间和车马库;中室宽敞,象征着会客的厅堂;再向内的后室,
1987年,我还是一个23岁的年轻人,那一年我大学毕业,成了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的一名教师。在这里我需要解释一下,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的学生都是健全人,毕业之后,他们将成为残疾人的老师。 因为我写过小说《推拿》,许多人都有一个误解,以为我把我所认识的残疾人的故事都写进了小说,事实上不是这样。为了尊重朋友的隐私,我在《推拿》里头没有记录任何一个真人,也没有记录任何一件真事。但是在今天,我要给你们讲
从昆明向西北出发,坐动车两个半小时,便到攀枝花。这里已属四川,气候炎热,群山兀立,金沙江和雅砻江在此汇集,继续流向远方。这里离我的故乡约一百五十公里,我的邻居们外出谋生往往首选此地。这也是我十八岁出门远行的第一站,只是我早已落荒而逃。 如今我只身来此地,物是人非,就像我从未到过这里。我依稀记得的几个地名仅够让出租车司机载我离开车站,比如仁和,比如炳草岗或者五十四。没有打扰任何生活在此地的乡邻,他
一 冬天的清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北风吹过来,透着骨节缝的凉。我甩动着双臂奔跑着,嘴里喘出的热气迅速成为白色的雾气,一会儿,我身上,已是汗津津的了,刚出家门时的寒冷,已无影无踪。 这是二十年前的城市一环路,我正在为成为一名合格的长跑运动员做准备。 父亲骑着自行车跟在我身侧,他随身带着一块红色的秒表,记录我每天跑完三千米全程所需要的时间,但是我只有十多岁,喘气声和上下颠簸的绿树,是我脑海中最深
少年以来的梦想,我要去一个名叫绍兴的地方。那里站立着一个伟岸而尊严的人,他,叫鲁迅。 我读那课文的第一遍,就坠入它的活生生的动画里,恍若那些屋子、那片瓜地里的一个江南小孩儿。 那时的济宁像极了绍兴,我不知道更老的济宁什么样子,但自元朝大运河开通济宁段以来,我童年、少年的济宁,就是一幅江南的画卷。古运河穿城而过,城里城外亦是水网密布,老济宁的孩子都是水边长大的。那些粉墙青砖黛瓦,两层三层的玲珑的
赶海人 清晨,天光如水。他徒步来到永丰塘,塘外,有大批的潮间带滩涂。此时,潮水刚刚退去,黏稠油亮的泥涂,泛着薄亮的水光,仿佛是一席褐色的绒布帘铺陈开去,阔大而又遥远。这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浅海及涂生动物,每逢涨潮,它们随着海水涌上滩涂,等潮水退去,这儿成了它们的家园,或嬉戏玩耍,或被那些赶海人捞走卖掉。 他算准了今天是9点潮。早早地,他就在那儿了。他想,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勤劳的赶海人?他不喜欢满
人生在世离不开“吃穿”二字,吃排第一,可见“口福”是人一生最大的福分。 “煎饼卷大葱”,这是山东人的口福。山东是华东地区最北端的省份,这里山丘面积大,四季分明,适合玉米、小麦、小米、地瓜等农作物种植,因而煎饼成了耐储存、便携带的传统美食。山东人的口味偏咸,喜欢用酱油、盐、辣椒、花椒、八角等配料。大葱在山东既是一种常见的蔬菜,又可称经济作物。家家户户菜园和房前屋后都种着一排排、一垄垄、一沟沟的大葱
我回到曾经居住的村子,没做停留,直接穿村而过,向村西的那一大片田地走去。 在那一大片田地里,有一小块是属于我的。我知道它多宽,多长,多大面积,有多少条垄,也知道相邻两边田地的主人是谁。我甚至能记住,在我耕种的十几年里,我先后都种了哪些作物,哪年遭了天灾,哪年风调雨顺,哪年获得了丰收,哪年我出了大半年的力气,到头来却只是一场徒劳。 我离开那块田地已经有二十年了,那块田地一直由其他种田人耕种,我的
一 有些食物消失了。 小时候常吃一种炒面,现在很少见到有人家食用了。 炒面,并不是炒的面条,是炒面粉。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面粉也分等级,特一粉、特二粉、标准粉、普通粉种种。平民百姓一般炒的是普通粉,有时还加一点黑面,即是等外粉。炒面用一口八印大铁锅,燃柴,面中会添上一点儿红糖,干炒,火候比较难把控,炒至七八成时,面香弥漫厅堂。那是童年的家的味道。炒面炒熟后,用开水冲着吃,糊糊状,极黏稠,喷喷香。
初夏的一天,风和日丽。清晨,我们乘车从湖南浏阳城出发,直奔浏阳河源头的支流小溪河。妻子神情专注地凝望窗外,不时用手机拍照。我知道,今天我重回小溪河,其实是一次人生旅途的回望和忆念。 我出生成长在小溪河边一个名叫石湾的小村。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湿润的空气、明丽的阳光,就赋予我生命明朗的底色。童年的印象,就是从我眼前流过的小溪河,它洁白清亮的浪花,映照着澄蓝的天、苍翠的山、河岸的丝丝垂柳,带给我美丽
家乡位于鲁中腹地的山区农村,每年三四月份,正是桃红柳绿的季节,草长莺飞,春风和煦。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刚刚脱去厚厚的冬装,便像撒开缰绳的小马驹一般,满山遍野地疯跑,而放风筝则是我们那时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风筝是由牛皮纸或画报纸糊在或缝在竹条上而制成的,十分简易。我的风筝一般是母亲晚上抽空给我做的,简易却精致结实。我们几个同伴往往要亮出自家的风筝相互比较一番,往往是母亲为我做的风筝“拔得头筹”。在
1 夜半,成千上万只老鸹黑压压地飞过屋顶,东南角的天像是着了火,床剧烈地摇晃着,房梁忽然折断,巨大的黑暗将父亲吞没。 “地震了!地震了!”父亲在梦中大声呼喊着,住在隔壁的护工阿姨听闻赶忙跑过来,打开灯,只见父亲裹着被子惊恐地蜷缩在地上。 “又做梦了吧?”护工阿姨用力拉起父亲的双臂,将父亲连拖带抱地放到床上。父亲醒来了,却依然自言自语:“房塌了!快点儿救我的孩子们,他们被压在房梁底下了。”父亲
带上450度的潜水镜,绑上编程规则制成的安全绳,我从电脑屏幕前跃入了海洋。 下潜,无止境地下潜。 在海草缠绕的代码丛中,寻找羸弱的鱼,寻找水母一样空荡荡的塑料袋,寻找那些坏掉的0和1。穿越一道道文件峡谷和函数关隘,在深海中搜寻那条发疯的巨大鲸鱼,它是造成鱼群混乱迁徙的主要原因。 在海洋里,如果你不想迷路,就要学会鱼的语言。 它们会告诉你礁石的数量和鲨鱼所在的方向,告诉你美丽脆弱的海妖其实是
7月26日至8月11日,8月28日至9月8日,第三十三届夏季奥运会、第十七届残奥会把全世界的目光吸引到法国巴黎。通过电视和手机屏幕,看到游船如织的塞纳河、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和庄严神秘的巴黎圣母院,让我不由得想起那年在巴黎学习的美好时光。一转眼,竟然近二十年过去了。 2005年4月至7月,总行委派我到法国巴黎国民银行(BNP)跟班学习,我先后在其所属的法国零售银行、公司和投资银行的固定收益部、国
最初的桥,就是解决通行问题的建筑。碇步、独木桥、石板桥,都是极简单、最原始的;木梁桥、石梁桥以木质、石质材料为梁架设,高级一点儿;再高级一点儿的是石拱桥;而木拱廊桥,是桥家族里的“贵族”,老百姓写在山水间和文明史上的惊叹号! 我常想,人类的伟大之处,是在求生存和便利的同时不忘创造美,克莱夫·贝尔称之为“有意味的形式”。煮食物的器皿,演化为精妙绝伦的青铜鼎;从劳动号子开始,有了音乐和诗歌;结绳的“
冬天的早晨五点,大地仍笼罩在黑暗之中,我因要做点儿事,便冒着严寒,摸黑来到父母居住的老房子里继续干活儿,这段时间,我天天早晨都到老房子里来。为防止来得过早,打扰了老人们的生活,我尽量天亮以后才动身,但今早因有了个奇妙的想法,忍不住又来早了。 果然,母亲见我今天来得早,她也提前起床了,到厨房里为我忙起早饭来。 “现在的人,活得真幸福。”母亲一人在厨房里忙碌,忽然,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正走进厨
那时候,一本“小人书”才一毛多钱,贵的也就两毛多。我把母亲平时给的压岁钱和零用钱攒起来,等钱攒够了攒多了,就和小伙伴们跑到十几里外的供销社去买“小人书”。有一次我一下就买了六本“小人书”回来,可把一帮小伙伴们给羡慕坏了。 “小人书”买回来后,我们十几个孩子都围成几堆儿。一本接着一本看,每当看完一本“小人书”,就交换另一本继续接着看。等我们全部看完后,天都黑了下来,于是大家赶紧各自回家。那时候,在
一 姚老师是一名语文老师,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那种美丽阳光大气的女人。 大侄女童童由于父母不在身边,一年级的语文成绩就跟不上,爷爷奶奶会“要求”做老师的姚老师承担起管教童童的责任,自己都还没有孩子的她,怎么也不愿意去挑战这必然“失败”的教育问题。面对公公婆婆的软磨硬泡,姚老师终于忍不住来和我商量,要我接过这个烫手山芋。看我冷漠的神情,她开始了女人对女人的撒娇,那种“金刚”女性身上找不到的嗲样演
琥珀色的胡辣汤,掺着白玉般的豆腐脑儿,上面淋着些香喷喷的芝麻酱,倒上适量的香醋,我搅了搅,送到嘴里,温热中咸香微辣丝滑入口,还是让我欲罢不能的味道。还要搭配上底部煎得焦黄的,咬起来一面酥脆、一面柔软的水煎包,这,就是平凡日子中的幸福。 我正一个人津津有味地享受美食,戴着围裙的大姐坐在了我对面,用下巴点点我碗中的胡辣汤豆腐脑儿,问我:“好吃吧?” “好吃!”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眼睛扫了一眼早餐店,
说到精神“奢侈”,有哪些具体内容和指向呢? 感恩的意识。一个人感恩意识的有无或强弱,是精神作用的产物。精神丰富的人,感恩意识较强,感恩天地赐予万物,感恩父母赐予生命,感恩国家赐予平安祥和的生存空间,感恩单位赐予发挥才能的平台,感恩生命中每一个赐予友情、爱情、亲情的人,甚至感恩每一个遇见或邂逅。一个懂得感恩和知恩图报的人,精神上绝对不会贫乏、寂寞、槁荒;相反,一个人精神“奢侈”,才会让周围的人肃然
早些年,父亲为了贴补家用,养了两三只羊。 我每天的任务是赶着自家的羊,送到指定的羊场,待傍晚时分,再从羊场把羊接回来。我们村所有的羊都统一交由庞羊倌放养。羊有灵性,接上几次,实际就不用接了,它认得回家的路。而我却是每次要去接的,倒不是我有多么的爱接,其实是为满足我天性顽皮的心理。每次一接上羊,我会利索地蹦向羊背,把羊当马骑。羊是不愿让人骑的,拼命地奔跑撒欢儿,前仰后蹶,或原地打转儿,想把我扔下来
老屋 父母亲年事已高,不愿随子女进城居住,仍执意在乡下老家居住着。父母现居住在我当年结婚生子的前院房子里,后院是一座近百年的老院,是父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后院早已破烂不堪了,两间东屋早已没有了痕迹,三间堂屋也早已残垣破壁,满目沧桑,却还在风雨中顽强地站立着。 记忆中的老屋美好多了,完全不是这个样子!老屋的一砖一瓦、一窗一棂、一栋一梁曾是那样的熟悉、温馨,伸出手,仿佛就可以触摸到老屋
一片茶叶,双色世界,一杯香茗,红汤绿汁。 在桂馥兰香、千姿百态的茶文化百花园中,争奇斗艳,红袖添香的那一枝,绽放在脚踩四方、金鸡齐鸣的上饶,其中的三朵花开不败、香艳古今。 陆羽和他的《茶经》 对于陆羽和《茶经》,人们可以用抢答题的神速提供“茶圣”和“茶典”的答案。若问《茶经》这部“茶典”和“胭脂井”出自何方及其因果关系,或许面面相觑、疑云盖脸。 只有时光上的穿越,才能消除探寻的目光和氤氲的
老旧小区宿舍楼的底层一般都设计有比正常楼层稍低矮的架空层,既隔潮,也存放上下楼搬动吃力的物件或舍不得扔掉的杂物。 我的也不例外。政府对老旧小区实施雨污分流改造时,我同步对门窗破旧墙体斑驳的架空层进行了改造。我将冬暖夏凉的架空层改造成了一间别致敞亮的书房。单木门改成双开防盗门,地面加深20 厘米铺瓷砖,墙面装防潮扣板,拐角处安装了智能马桶,四壁有两壁放置书架,麻将桌换成了有文化品位的茶桌。这样,既
说句实在话,对于徐闻这片红土地,我虽早有所闻,但只是停留在教科书的描述上,真正亲历体验这片祖国大陆最南端的肥美红土地,我却是“徐徐而闻”,只是前几天,实在拗不过多年同事的再三邀约,最终决定与他走进那片红土地。 临行前,同事跟我聊起,他父亲曾经在那片红土地上不单用老黄牛精神披荆斩棘,拓荒建校,更是用青春和热血,书写了三尺讲台的芳华,用勤劳和汗水浇灌出一代代乡下学子的梦想。同事自己也曾踩着父亲的脚印
我第一次见到仰慕的何南丁先生,是1984年秋的一天下午(几月几日记不清了),地点在沈丘县委党校礼堂。他是县文联从郑州特邀来给我们地方作者做写作讲座的。 那时的南丁先生高大魁伟、神采奕奕,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十分和气。在讲台上,他微笑着,富有激情地讲了“文学的春天已经到来,我们都要勤奋写作为之添彩”的开场白之后,就开始介绍与他同来的年轻女作家叶文玲。南丁先生说:“叶文玲只上过初中,在郑州市郊的一个工
在大理的日日夜夜,我都在围绕着洱海转。 洱海南北走向长四十多公里,东西宽不到10 公里,形似长长的耳朵,安放在苍山东面,海岸线弯弯曲曲,海中岛屿星罗棋布。我总是流连在洱海边,看清澈见底的湖水,被徐徐而来的清风吹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看浑身洁白的海鸥,在枝条摇曳的枯柳下来回展翅;看晴朗的天空、雪白的云朵,倒映在纯净的水面,构成一幅清纯洁白的美丽画卷。我常常走在龙龛古码头,穿过“海月”石牌坊,迎面吹拂
相遇 每一场相遇都是告别粗糙的生活,怀着忐忑,迫切想要抓住什么。 无数个没有落叶的清晨,肩膀错过肩膀,眼神却在蓝花楹下相遇,被春雨洗得愈发纯净。一些人忙着赶往金陵的江畔,去寻度过无数个思念夜晚的花瓣;一些人忙着入睡,在雨声中听到江南的呓语,草木在沙沙声中变得透亮。 走过街巷还会转到原点吗?那里始终有流水在等待,像是鼓励,又像是赞美。一次又一次,兜兜转转,像极了人类最古老的深情誓言。倘若没有相
我的家乡蒋庄,地处山东沂蒙山区腹地,三面环山,两面环水。 从村西一直到村南,一段蜿蜒起伏的河道两侧、河套、河床上,都生长着很多树。这些树各有特点,比如杨树,绝大多数都是树干笔直,很少有弯曲的,到了冬天,当树叶落尽,杨树的树干以及树梢,就像是一柄柄利剑刺向苍穹。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柳树。那些柳树大多数都是很有一些年头了,尤其是河道两侧的柳树,有的需要两个成年人手牵手才能环抱过来。柳树的形态,如果用婀娜
20世纪90年代以前,每个部队营院门口收发室是大家望眼欲穿的地方,大伙每天都眼巴巴地盯着那些或大或小的邮包,盼望着自己的远方来信。我也不例外。 我的幺外公在家乡托人介绍一个姑娘让我俩相识,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个子小巧玲珑,还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可惜的是,我当兵了。 信,成为我们联络感情的载体。她给我写信走一个星期,我给她回信也是一个星期,一来一回刚好半个月。很长一段时间,我俩的“半月谈”内容几
去那家早餐店久了,总能看到几个老年人几乎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位置吃早餐。 早餐样式与我差不多,大都是猪肝瘦肉粉、肥肠瘦肉粉或鸡杂瘦肉粉等,有时会添加一份小火锅,炖的是萝卜海带排骨汤。但他们吃的又与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每个人的眼前都有满满一杯散装的白酒。在桌子底下,还有大半桶剩下的白酒——那是刚从菜场买来的自酿纯粮酒。 他们喝一口酒,吃一口粉,再喝一口汤,聊着家长里短,谈着过往将来……说到高兴处
在我家乡农村的百姓中,多年来形成了一种礼仪风俗习惯,那就是婚丧嫁娶时兴雇鼓吹乐队,演二人转,唱流行歌曲。谁家儿子娶媳妇,闺女出门子,提前几天就在大门外搭起戏台和喇叭棚子,请来二人转班子,唱有关婚姻爱情内容的节目,如《双拜花堂》《红月娥作梦》《大西厢》《王美莹观花》等,吹奏《百鸟朝凤》《喜相逢》《步步高》《洞房花烛夜》等欢乐喜庆、吉祥热闹的曲子,唱《上花轿》《月亮代表我的心》《真的好想你》等歌曲。办
1986年的秋天,我正好7岁,上小学一年级。那时,才有机会真正触摸到书。 开学的当天,老师给我发了新书。印象中,也就两本书——语文和数学。不像如今的孩子念小学一年级就能读上“三百千”——《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不怕你笑话,这些优秀的传统启蒙教材,我上小学那会儿,连它们的名字都冇听说过,就更别提读了。那时,家里是没有一本书的。父母都是冇念过几天书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每天起早贪黑在地里拼命忙农
我在小乡当乡长的时候,宁乡有两个“市”,一个是唐市,一个是横市,两个地方的乡镇长都被我们叫作“市长”。 撤区并乡之后,唐市并入老粮仓镇,宁乡只留下了横市。随山移水转,横市像一棵古松,扎根在炭河古城的沃土上,张开的翅膀始终呈现飞翔的姿势。 我在全民乡任职的时候,有位党委副书记的家属在横市镇政府,我们每年都会去横市,乡镇与乡镇之间,有工作的交流,更有情感的互动。 那个时候,横市和全民都是办公条件
在巍巍天台山的西麓,有一片山峦叫桃源山,千百年来,天台县等地民间广泛流传着一个刘晨、阮肇桃源山里采药,遇到两个仙女,喜结良缘的美丽动人神话故事,几乎家喻户晓,闻名遐迩。 许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某一天的上午,风和日丽,万花盛开,我约了几个朋友,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离开县城,顺着国道公路,前往桃源山游玩,寻幽觅胜。 一路上,我们奋力蹬车,只想尽快到达桃源山。 “我们如果能像刘晨、阮肇那样遇到仙女就
往城北行二里,有一铁匠铺,铺面老旧。挨着铺子,依次是油漆涂料店,修车补胎店,装修装潢店。因这一地段非县城中心,往来的人和车辆不多,有时甚至门可罗雀。 坐铺的师傅叫叶发富,本县城关镇罗丝沟村人。虽年近六旬,但身板挺拔,长相俊朗,配上一米七几的个子,加上一头浓密的黑发,目字脸,高鼻梁,颇有军人风姿,问后得知,年轻时在洛阳当过两年兵,与我想象中腰弓背驼的打铁人大不一样。 但凡传统手艺,大都有家源,学
关于黑水鸡,看过一个视频,拍的是到了一个特殊的季节,猎人就在水塘边的笼子里放置一只黑水鸡作诱饵,吸引求偶心切的雄性黑水鸡。笼中的黑水鸡媒不断发出呼喊声,没一会儿工夫,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便缓缓游来一只野生黑水鸡,小心翼翼在附近徘徊。正处于发情期的它哪能抵御得了黑水鸡媒的诱惑,逐渐放下了戒备心,迫不及待朝笼子赶去。黑水鸡早已被爱意冲昏了头脑,它加快游泳的动作,下一秒就触发了猎人的陷阱,从天而降的网立马将
主持人(宋庄,以下略):您曾经有一个观点:读书,就是读自己。能否请您进一步阐述一下? 余秋雨:你迷上了一本书、一首歌、一幅画、一部电影,心里在崇拜那位作家、那位歌手、那位画家、那位导演,崇拜得很深很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天下那么多书、那么多歌、那么多画、那么多电影,你为什么独独会着迷这一本、这一首、这一幅、这一部? 答案是:你与这些艺术家的审美心理高度重合。有一种潜在的文化基因,使你们在瞬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