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温情,不过盛夏白瓷梅汤,碎冰碰壁叮当响,亦是冬日里一碗暖烘烘的梨汤,细品丝丝温热的甜香。 天鹅绒被般的墨蓝天空早已缀满了打着哈欠的繁星,北风“呼呼”地刮着老槐树光秃秃的枯枝。夜已深,我依然在孤灯下奋笔疾书,母亲轻轻叩响我的房门,端着青瓷小碗缓步走来,将碗小心地放在书桌上,柔声叮嘱道:“吃点东西吧,不要熬得太晚。” 我点点头,瞥见那碗梨汤,热气袅袅升起,在空中交织缠绕。我拿起碗中的白瓷勺,缓
风有风的歌,鸟有鸟的语,花有花的诗,哪一刻我们才能听懂自然万物的心声,甚至与之交谈?那一刻便是你带着喜悦看一叶香茗在茶碗当中轻歌曼舞,那一刻亦是你闭目倾听雨点在屋檐上浅唱,那一刻还是你静下心捕捉小狗向汪星球发射电波。 无论哪一时哪一刻,只要你敞开心扉,推开你心中那扇“万物皆有灵,草木亦有心”的门,你就能随时到达那个能与万物攀谈的奇幻世界。
一 这是一朵下坠的云。 她不知道在山间飘浮了多久,几乎和雨雾融为了一体。见我过来,她立刻落在树梢上,试图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丛树冠。 我盯着她绵白的身体,故意咳嗽了几声,果然见她受惊地落下了几滴雨水。 “原来是朵胆小的云。”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轻轻地哼了声。 我接着逗她:“还是朵不善社交的哑巴云。” 这话可能伤到了她。她降低了些高度,小声说道:“我不喜欢你,你口中的我都不是我。”
我叫谷雨,是金乌和八荒的第六个孩子。金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太阳,深爱着我的母亲八荒——这颗被你们称为“地球”的蓝色星球。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始,我的母亲便追逐着父亲的脚步,陪着他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地东升西落。贴心的父亲怕母亲旅途寂寞无聊,于是在母亲每行走一段路程时,便让拂过她的风、簪在她头上的花、披在她身上的那层名为“温度”的衣裳以及栖息于她之上的生灵万物变幻一番。斗转星移便诞生了我们二十四个兄弟
经过漫长的沉睡,她终于舒展开身体。薄雾朦胧中,几粒晶莹的露珠凝结在裙摆之间,沾染了浓厚不一的色彩。刹那间阳光洒落,凝珠闪耀着圣洁的光辉,逐渐消逝在空气中。 这朵初生的鲜花绽开娇嫩的笑颜,好奇地观察四周。旁边冰雪初融的溪流潺潺流过,石头和流水互相击掌,哗哗响着。树上的一对小鸟啾啾私语,欢快地跳动着,树木深处还有其他鸟鸣共同唱和春天的赞歌。草木经由春雨的洗礼,冒出郁郁葱葱的绿芽,个个铆足了劲,向上生
母亲没有出来送我。 吃过最后一餐后,我满怀雄心壮志,在大队工蚁、兵蚁的护送下,昂着头离开了母后的巢穴。我要到地上去,到外面去,去寻找我一生的伴侣,开辟属于新一代蚁后的王国。 第一眼见到地上的世界,只觉得光太亮了,天太蓝了,风太大了。我兴奋又紧张,回头看,草叶摇摇摆摆,而母亲的工蚁、兵蚁不见了,它们完成了护送任务,便立马返航。 我终于意识到,从此以后都要靠我自己了。我迅速爬到一片草叶上,“呼啦
●●●● 一阵狂风吹过,湖水被刮得全是皱纹,大树被刮得趴在地上,野花的花瓣到处飞舞。小刺猬身上的刺都被吹落了,大风一下子就把这些脆脆尖尖的小刺卷跑,和花瓣、树枝、草叶一起,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小刺猬从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所有锐利的刺都不见踪影,急得毫无头绪。它突然发现,不仅是自己的刺,连采来的许多苹果也不见了。屋顶破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洞,从那里看到的天空蓝得像梦一样。 它赶快
我大抵是这片土地上最不起眼的一棵野草。 春风如期而至时,我得以睁眼看看这世界。原来天比想象中更蓝,湖水比想象中更清透,身边的树高大粗壮,伸展的枝叶仿佛直通高空的云梯。 我羡慕沿岸奔腾流转的小溪,它可以肆意流动,生命没有固定的终点;羡慕种子四散的蒲公英,风一吹,每一根冠毛就有随机的旅行去处;羡慕摇曳多姿的野花,它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清新迷人。 如果我是一株野花…… 花的一生是怎样的呢? 从
-1- 校园里半泛黄的叶片扑簌掉落,被一双黑色轮滑鞋碾过。陶灼硬是把边缘磨损发旧的轮滑鞋踏出了无敌风火轮的气势,灵活地从接送孩子的家长和轿车中挤出,为的就是去接钟晓妤放学。 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儿时的一次搬家。陶父为了方便陶灼训练轮滑,卖掉老房子,带他搬到一处附带空旷宅院的旧式平房,从此他们就与钟晓妤家成了邻居。 钟晓妤有一头乌黑油亮的及腰长发。因今天生日,梳成了精致的麻花公主辫,脚蹬崭新的漆
★ 1号教学楼后面有一栋两层的老楼,是校图书馆。老楼的墙上爬满了花,开得极艳极壮观。每次走到图书馆门口,我都会忍不住停下来,赞叹这一墙令人惊艳的美,也感叹这栋满载时光的老图书馆就要被拆掉了。 从开学起每周五的活动课,学习委员都需要来图书馆填写借阅记录,虽然学校的图书馆从未对我们开放过。听说有校友赞助了新的图书馆,到时候不但会修建新楼,还会增加书目,所以需要借阅记录来确定书籍种类和册数。于是我们
1 秦清柠第一次见到游辞,是在姥姥家旁边的院子。 表哥说下午带她去钓鱼,于是清柠跑到了墙外的院子去找蚯蚓。说是院子,其实就是用篱笆圈起来的一小块长方形的地,不如说是菜园子更合适。里面种了一些时鲜蔬菜,墙角还倚着一棵桃树。 清柠在桃花树旁边找到一块松软的土地,蹲着用小木棍刨土,认真极了。 就在她一心一意刨土时,桃树发出“哗哗”的响声,花瓣簌簌落下,落了一地粉粉嫩嫩的花瓣。清柠迟钝地抬头看去,
1 小孩子似乎是无法拒绝氢气球的,在我眼里,那是用美梦填充起来的彩色云朵。 幼时生活的小城里,氢气球总是悄悄地出现在每一个有稚嫩童声的角落。而我的童年里,氢气球也是必不可少的。 幼儿园放学时,妈妈总会安静地站在园门口等我。那么多的家长,每一位都很努力地向前挤,她却不争不抢,很“佛系”地站在人群的最后等着我,局外人一样。很多年以后,我和妈妈聊起这些事,妈妈会不好意思地称呼自己“重度社恐患者”,
初见麦微微,是在我十四岁那年。 随着父母工作的调动,我从一个小城辗转来到了小镇上的中学。第一次站在陌生的环境自我介绍时,我手心不由自主地冒出薄汗,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班上的同学随即哄笑起来,尤其是几个男生露出古怪的神情,又让我的紧张更添几分。安排座位时,我正茫然不知所措,一个身形矮小、头发泛黄的女生迎着光走到我的面前,轻轻地说:“你好,我叫麦微微,坐我旁边来吧。” 我和她就这
在河滨公园看完跨年烟花的那一夜,我在日记本中写下:“只要有想念、有爱、有星辰,就永远不是孤身一人。” 那一年正是我人生的低谷期,考研失败后回到家乡小城,每天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同龄朋友大多读了研,或是去工作,而我仿佛被原本的世界抛弃,和大家渐渐断了联系,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迷茫又消沉地度日。妈妈看到我的状态并没有表现出焦虑,她会买香薰蜡烛放在我的房间,定期打理我的书架和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换着法子
最近我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在等电梯、等饭或蹲在路边发呆的几分钟空隙里,打开售卖音乐演出票的应用软件,按照“最近上新”排序,开始看最近又有哪些乐队来北京演出。工作的原因,我常常忙得不可开交,又总有些突发事务需要加班处理,所以哪怕遇到喜欢的演出也不敢提前买票。于是,究竟最后买上哪支乐队的票,变成了一件天注定的事情,纯靠缘分。难得有机会看上一次,便有了格外特殊的意义。 超级市场在福浪要办专场,是我早
夜里醒来,我想起了《阿莱夫》,想起了小说里最喜欢的情节:博尔赫斯走进逼仄昏暗的地下室,带着疑惑仰面躺下,看见了那颗包罗万象的闪亮圆球。 我看着眼前的黑暗,心想,这难道不是曾围绕着博尔赫斯与阿莱夫的黑暗吗? 让我们想象一下黑暗,并在黑暗中靠近一团光亮,接着看见提供光亮的那个小小圆球,又看向那缤纷闪烁的画面,再清楚地看到小说中提及的浩瀚海洋、黄昏、金字塔、残破的迷宫、无数的镜子、一串串葡萄……这些
1 那天的天空很蓝,空气很闷热,我背着行囊走在寂静的时光弄堂里,看着手里迷宫一样的地图,终于还是迷了路。 有雪白的鸽子从我的头顶飞过,顽皮地抓了抓我的头发。我抬起头瞪了它一眼,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二楼半圆的玻璃花房里被无数鲜花、盆栽簇拥着的你。你眼角像珍珠一样晶莹闪耀的液体,顺着阳台上娇艳柔软的玫瑰花瓣轻轻滴至我的嘴角。我舔了舔,是薄荷的味道,清冽而冰凉。 你看起来很年轻,皮肤很白,逆着光看
△△△△△△▲ 开学前一晚,林森做噩梦了。 他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从梦魇中醒来。梦中的女生看不清脸,但他记得她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周遭全是一个声音—— 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紧接着,她的双手朝他伸过来,似乎要拉着他。他心跳加速,满脸涨红,很想为自己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发出声音。 醒来时发现一切都是梦,他深深地叹了
一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跟外婆生活在一山橘子树下。我们将这山上的橘子照顾好,等它们成熟了,就请人将它们送到五湖四海。 每年看着被送出大山的橘子,我都会问外婆:“为什么我不能和它们一样被送出去呢?” 每每这时,外婆都会认真地看着我,说:“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飞出这里咯。”说完,她脸上会有点点的惆怅掠过。 年幼的我没有读懂这点惆怅,那时候只知道,外面的世界让我格外向往。 二 后来,我去镇里
泉水市叮咚巷的深处,有一间小小的深夜食堂。这里八点开门,专为晚上饿肚子的人提供冒着蒸汽的热食,抚慰他们空虚的胃和劳累的灵魂。 而我,就是这间深夜食堂的主厨兼老板。哦对了,我是个机器人。 是的,我是个机器人,这是一个秘密。我的外表与常人无异,但我的内里却满是钢骨与电路。深夜食堂的上任主厨兼老板——也就是我的制造者,在离去前将这里托付给我,并要求我继续以他的身份经营这家小店。 作为机器人,我虽然
“又失败了,这和玛雅人的基因根本不符合,最糟糕的是实验体还觉醒了自我意识!算了,把它改造成机器吧。” “一样叫监视者去观察吗?” “对,实验体就叫485号吧!” 无数刺眼的闪光灯下,福尔马林里浸泡着一个正缓缓跳动着的东西。“一颗没有经过任何改造的史前健康人类心脏,起拍价一颗宜居小行星!”这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器官拍卖,但他们却称这为“文明的交流”。各种声音不加掩饰地大声议论,他
不知有多久,没有看星星了。 长在二十一世纪,夜晚的天总是那般亮,好像又一个白昼,总令人刚想停下脚步,又疑惑地继续前行。天上的星总是寥寥的。在哪里?有几颗?是什么样?早已烂熟于心。偶然有几颗多出来或暗下去,总让我心一惊,又顿悟出——今天是有云彩吧。 城里的我对星空只是这般认识。所以有时也感叹,那织女在哪呢?天空这么空旷,怎么再也容不下一个小小的牛郎呢?还要劳烦那么多善良的喜鹊。我也在想,这月球孤
“月光光,跟水上,船来等,轿来扛,新做鞋子十八双,哪双好,双双好, 留到明年讨嫂嫂……”这首民谣,总会在有月亮时,在一个没有路灯的村庄里响起。 那是我的村庄,生于斯,长于斯,阿婆阿公在那生活了一辈子,这首客家人独有的民谣是阿婆哄我入睡时用的。幼时,村里很多地方都没有路灯。没有路灯的城市总是阴暗冰冷的,令人产生压抑的情绪,可是,没有路灯的村庄却生机盎然得很。 没有路灯时,我曾无数次借着月色,光着
小时候,因着那段深入我心的歌词:“海的思念绵延不绝,终于和天在地平线交会……”我总会把“地平线”和“海平线”混为一谈。于是,海在我的梦境里与天相接,恍若一体,在梦境里我一点点将海绘成了天的模样。 我可以在作文纸上挥洒笔墨,畅言大海的波涛汹涌,但实际上我却是在大山里跌跌撞撞地长大,并未亲眼看见海的真容。十八岁那年,与其说是大海终于仪态万方地进入我的眼帘,不如表达为,我总算等到了一个将梦境之海回归本
“下雪啦下雪啦,快下来玩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愣了愣,随即望向窗外,窗外只一地清寒的月光,没有半点雪的痕迹,更没有一个人。我看着相框里的女孩说:“你看,我又想你了。”她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与她初次相见,是六年前的除夕夜。院子里的小伙伴在雪地里打闹,向来害羞的我不敢加入他们。这时,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朝我走来,小脸冻得通红,笑着对我说:“我叫唐雪,你愿意和我一起玩吗?”我欣喜地点头,跟她走
阳光和煦,微风轻柔,草木染上新绿。回到阔别已久的校园,再次听到班主任熟悉的声音,我思绪翻腾,曾经的一幕幕浮上心间。 我的班主任,以雷厉风行的风格、火暴严厉的性格和号称“人形唢呐”的大嗓门在全年级著称。体育测试是我们毕业考核的一项重要内容。为了让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体育考核,她作为经验丰富的班主任,早早就开始了训练。 三圈是每天基本的训练量。她高高地站在教学楼上,监督我们按量完成。教学楼前的操
一段由《千里江山图》延伸而来的舞蹈作品——《只此青绿》,在电视上缓缓演绎。古琴声流淌而出,舞者衣袂飘飘,那曼妙的舞姿让我似乎遇见了一幅雄伟壮丽的画卷,那幅画卷徐徐展开,我也慢慢地融入了千年前的山水中。 仿佛一个春日的早晨,身处于碧水青山之间,我跟随着千年前的那个少年画家,流连在这青绿山水中。 坐在小舟上,青山款款迎我而来。它们“负势竞上,互相轩邈”,最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它的身影安如磐石
后来, 长风吹了许多年, 堆起千里的层云和远山的巅, 放羊的孩子依旧热烈, 肆意大笑里总藏着明天, 只望一眼, 就让人记起从前, 而阳光, 照在你眉眼, 你依然笑, 染红我许多流年。 最 初 总有一天, 我回到最初的我, 在稻田里吹风, 听荷叶温柔的梦, 甘蔗有甜甜的香, 鸟儿吱吱叫, 犬吠与蝉鸣, 带野草的花香, 梦不会惊醒。
星星那么小 也会发光 月亮那么大 也会发光 是不是星星们 原本也是月亮 但是被现在的月亮 给打碎了
慢慢学习怎么爱这个世界 贾晓冉: 何老师好,我是一个对任何人和事情都非常热情的人。但是我最近突然发现,我的过度热情可能会让别人感到压力和困扰……我这样的热情真的是好的吗? 任何事过度了都会有副作用,所谓“过犹不及”。有个著名的比如说,一个人长了一个酒窝很可爱,长了一对酒窝很甜美,长了一脸酒窝就……有交心的朋友可以找他们聊聊,你担心的压力和困扰是不是真的存在,让人有压力的地方在哪儿,有哪些事是
Part1 纪录片《情书》 在《情书》中,我领会到了书信看似微渺,实则宏大的力量…… 故事的起因是渡边博子在前未婚夫藤井树的三周年忌日上又一次情绪失控,悲痛不已。她在藤井树的同学录里偶然发现并记下他多年前的住址,向那里寄出一封情书,以抒发自己无法抑制的思念。 本以为情书无人查收,可不久博子竟然收到署名为“藤井树”的回信。但此藤井树其实是已故男友藤井树年少时的同班女同学,二人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