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啊,你问我说:“你是如何学会写作的?” 我说:“你的问题不对,我还没有‘学会’写作,我仍然在‘学’写作。” 你让步了,说:“好吧,请告诉我,你是怎么学写作的?” 这一次,你的问题没有错误,我的答案却仍然迟迟不知如何出手,并非我秘而不宣。请相信我,你所能获致的答案绝对是和“驾车十要”或“电脑入门”不同。有些事无法做简单的回答。 传统中文系的骄傲与很多人视之为写作的毒药,奇怪的是对我而言
孩子出国留学前,在家里,自己没有做过饭。大学毕业出国的时候,他二十三岁了。我们做父母的,缺乏眼光,没有为他做未雨绸缪的准备,好应对在异国他乡独自一人的生活。 他到美国后没过多久,给我们打来一个电话,人正在厨房的灶台前,问面条怎么煮?这让我们非常惊讶,怎么连面条都不会煮吗?想当然他应该会,毕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嘛。可是,他只吃过面条,从来没有煮过面条,就是不会。 我们告诉他怎么煮。那一天,尽管
1987年,我还是一个23岁的年轻人,那一年我大学毕业,成了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的一名教师。在这里我需要解释一下,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的学生都是健全人,毕业之后,他们将成为残疾人的老师。作为残疾人老师的老师,老实说,我当时一点也不知道残疾人对我将意味着什么。 因为我写过小说《推拿》,许多人都有一个误解,以为我把我所认识的残疾人的故事都写进了小说,事实上不是这样。为了尊重朋友的隐私,我在《推拿
春来时,刺槐发芽较晚,开花儿更晚。杏花儿开了桃花儿开,桃花儿开了梨花儿开,百花都开得差不多了,直到进入农历的最美四月天,槐花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始开放。 我相信,槐花儿是在等待蜜蜂的到来。每朵槐花儿都为蜜蜂准备了一兜儿蜜,它们从夏天准备到秋天,从秋天准备到冬天,又准备到春天,就是等蜜蜂来采。如果天气还不够暖,蜜蜂还没有来,花儿为谁而开呢?花蜜让谁来采呢?好了,蜜蜂终于来了,当发现成群结队的蜜蜂漫
1067年,周敦颐以永州通判摄邵阳事,在邵一年多,操行清修,关心民生,兴办州学,潜心著述。据传,夏天他喜欢一个人在公务之余去城郊的莲荷村走走看看,他喜欢这里的青山绿水,喜欢这里勤劳善良的农人,更喜欢这田垄里漫天碧玉安静的莲荷,粼粼清波,朵朵红莲,重重芰荷,阵阵清香,袭上心头。 据宝庆(邵阳旧名)八景之一“莲池古香”记载:后来,周敦颐把莲荷村的莲荷移植过来,在府署东侧与资江之间辟爱莲池,占地约
一粒米能有多重?我一直以为,它重如一座山。 小时候家里穷,母亲在深秋的时候总是出去“捡地”,就是去地里捡拾农人秋收后遗落在地里的粮食。每次母亲都要走上好几十里地,背回来半麻袋瘦瘦的稻秆儿,脱了皮,最后能收获一海碗大米。母亲一点点地积攒着,然后用它给我们当口粮。粒米之恩,能与皓月争辉! 诗人说“米是漫山遍野的精灵,是生长绿色的种子,是陆地结的珍珠”,我也有这种感觉。有时我看到掉在桌上的一粒米
人这一辈子,有一项任务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大体上,一到两日内,至多不出三日,必须入厕卸货。次数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不然肯定是皮囊出了大问题。当然也可适当加快或延长完成任务的时间,但成效相当有限。年轻时有过一段干重体力活的经历,每有入厕需要,便想在里边多待会儿;有时正玩得痛快,则恨不能把那些东西比小解还快地打发掉。但是这样争取来的快乐时光,每次也不过十分八分而已。 由此算来,若以人寿七五,每
我至今仍然记得1998年左右的一次阅读噩梦。当时我在读希腊学者波朗查斯的《政治权力与社会阶级》中译本。我至今也不知道是因为翻译得不好还是作者本人文笔极晦涩,总之阅读的感觉就是四个字:寸步难行。大多时候完全不知道作者在说什么,偶尔似懂非懂又觉得作者基本上是在胡说八道。有时候枯坐俩小时只能翻四页,速度相当于从沼泽里往外拽一辆马车。等读到第三个小时的时候,杀人的心都有了。 类似的读书经历,我有过很
对于藏书人和爱书人来说,书之痕、书之驯、书之敌,谓之书香三品。 书之痕 什么样的书最迷人?是纤尘不染、满纸墨香的新书,还是岁月留痕、满是批注勾画的老书?这虽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却是藏书人的必答题。 许多藏书人只藏新书,对书的品相要求甚高。他们视“在书上写字”为大忌,认为“mintcondition”(簇新状态)的一版一印书才最值得收藏、最有价值。但那太无趣了,那样“干净”的书少了烟火气
我读书比较慢,不知道算不算工伤。 刚入行做编辑时,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字”:把翻译稿打印出来,拿着红笔,对照原版书,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地往下看。 一目十行?不可能的,后边还有复审、终审把关。看得不仔细,就得打回来重看。 后来做策划,表面看不用再跟文字较真,其实是较真的角度不一样了——看稿时除了文通字顺,还要考虑怎么调结构、改标题、起书名。 做编辑之前,觉得“带薪看书”很酷,真把爱好变
生命的历程就像是写在水上的字,顺流而下,想回头寻找的时候总是失去了痕迹,因为在水上写字,无论多么的费力,那水都不能永恒,甚至是不能成形的。 因此,如果我们企图要停驻在过去的快乐,那真是自寻烦恼,而我们不时从记忆中想起苦难,反而使苦难加倍。生命历程中的快乐或痛苦,欢欣或悲叹都只是写在水上的字,一定会在时光里流走。 就像无常的存在是没有实体的。实体的感受只是因缘的聚合,如同水与字一般。 身如
好久没回农村老家了。 回想起以前,每年秋天庄稼收获后,家家赶着毛驴,驮着粮食,到几里外的河滩石磨去磨面,回来后把磨好的面粉囤在松木大面柜里,随用随吃,十分方便。 从小到大,每天一日三餐都离不开面食,一日不见面食,就好像丢了魂似的,浑身不自在。 面食里面,我对手擀面情有独钟,并且时不时回想起做手擀面的情景。顿时,那手擀面的美味就在唇齿间游曳起来。 涎水盈满口腔,好怀念手擀面啊! 这也可
第一次落地太原,第一次落地山西。 一早,我自言自语:“到山西喝酒去!”有人听到了,半引导半调侃地说:“喝醋有益健康。”不,我着意汾酒。壮年好酒,好汾酒。二十年、三十年青花、白汾皆好。一次,长农请宴,带了一瓶公斤装50°三十年白汾。一打开,清香扑鼻。一杯下去,清冽冽,直抵心底。真是好酒!一席过后,尚余半斤左右,临了,将剩余的带走,择一日喝了。也许是长农盛情,或是对汾酒的一遇钟情,此后,天荒一破
许是母亲厨艺太好了,父亲一年到头难进几回厨房,偶尔炒俩菜,味道也实在不敢恭维。只是父亲把皮蛋做得极好,亲朋好友、街坊四邻,但凡是尝过的,没有不惦念的,经常带着鸡蛋跑来我家,托父亲抽空帮忙做点。 父亲做皮蛋十分讲究。他先将鸡蛋用淡盐水浸泡两分钟,再把它们一个一个洗净沥干,用笸箩端到太阳下暴晒两个小时。这一步是皮蛋溏心的关键。而这两小时里,父亲也不闲着,准备熬料汁。父亲熬汁的架势很足,先在院里支
每个地方都有它不同的特色和韵味。 家乡土酿的米酒馨香怡人,让人心田滋润、激情充盈、迷醉眷恋。 老家在赣南农村。村口一条窄狭悠长的小道,铺满平整精细的鹅卵石。小道尽头那处石缝间,汩汩涌出一股清泉,波光透亮,凉洌甜润。村里人搬来石块,砌成了一口圆形水井,用来酿造风味别致的米酒。 家乡的米酒美誉四溢,几乎家家户户一年四季都备存着米酒。酿造米酒颇有一番讲究,首先选择一个吉祥日子,一大早,把糯米在
童年时,我家几乎天天吃萝卜,炒、炖、生调、蘸酱、炸丸子,萝卜再难吃出新花样。我们拧巴着不吃,扭脸转头,皱眉噘嘴。母亲说明天中午用萝卜烙糊饽。糊饽?我们两眼放光,欢呼雀跃。 母亲把萝卜洗净,去头切尾,用擦床子把萝卜擦成细丝,拿刀再横竖拦几下,细白布包着搦净水,放入切碎的葱花姜丁,搅拌均匀,用纱布盖上。六分玉米面四分白面倒入面盆,与萝卜丝掺在一起,来回搅拌,撒入面盐,再搅。白面的细嫩和玉米面的粗
古诗词中,有一些我很喜欢,比如宋代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我尤其喜欢“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两句。 有人说,今天的人们大概很难写出这样的句子了。相约见面,直接说几时几分在哪里即可。也正因此,有人认为,今天人们的诗意空间正不断缩小。 对此,我倒不这么认为。试想,今天,当两个人通过手机地图
历史上有很多人是靠阅读重启一段人生的,比如美国作家杰克·伦敦。《马背上的水手:杰克·伦敦传》中如此记载,杰克·伦敦家境贫寒,妈妈罹患精神病。他是在这样不太常规的环境中度过童年期成长起来的。为了谋生,他9岁开始赚钱,做过推销员、报童、帆船水手、搬运工等形形色色的工作,甚至一度沦为街头混混,纠集一帮人去旧金山附近的海湾偷蚝,在市井街头摸爬滚打长大。 这样一个桀骜、不守规矩,有时候甚至靠拳头说话的
胡适在给一位友人的信中曾有这样几句话:“我借出的钱,从来不盼望收回,因为我知道我借出的钱总是一本万利,永远有利息在人间。” 胡适一生曾资助过很多人,有朋友也有陌生人,有学生也有老师,有作家也有学者。熟谙中国文化传统的胡适很善解人意,他说:“中国读书人最重气节,不愿受人馈赠。故我每次寄款总说暂借,以免伤到他们的自尊心。”这钱一旦“借”出去,他便在心里按下“删除键”,就当从没发生过这回事。心里不
1 上次我感冒的时候,湖水顶着大雨来看望我,送来了她自己包的馄饨。 我只发烧一天,吃了馄饨很快生龙活虎了。 第二天继续按约定和一众朋友打羽毛球。湖水说不来,请假一次。我问为啥,她说昨天骑单车回家摔了一跤,腿受伤了。我说是不是从我家离开骑单车摔的啊。 她说是。 我立刻很内疚,天啊,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给我送馄饨,就不会受伤了。 她说,这怎么能怪你呢,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啊。 但不给我送馄饨
我还是喜欢春天的千岛湖多一些,我总觉得,春天的山呀水呀、花呀树呀,更有江南风味。不用杏花春雨、杨柳春风这些词语来形容,那是早春的事。现在是暮春,千岛湖周边的村落,紫色的楝花开了,风吹楝花,二十四番吹遍。楝花一开,预示着让风从湖上来人眼花缭乱的春天就要过去。 在江南,一进入五月,如果连续几天晴好,天气就会骤然热了起来,空气中散发着夏的气息。不过,节气在江南是有起承转合的。春天哪能说走就走呢,你不留
位于黄河南岸的库布其沙漠,出现了许多观景台,这是近二十年来的事情。这些观景台或高大巍峨,或小巧精致,种上了树,修好了阶梯,配以沙盘、声光电,讲述着库布其沙漠的前世今生。站在观景台上极目远眺,这里不再是“平沙莽莽黄入天”“一川碎石大如斗”的苍黄天地,成片的森林、草原铺展在大漠之上,直通天际,似与蓝天融为一体。 20世纪70年代,我所在的生产建设兵团就驻扎在这里开荒生产。那时,我们这些来自天南海
清溪峡古道位于四川甘洛,长约5公里。这条古时从成都进入云南的官道,保持着未经开发的原貌。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当地向导指点,即使我们抵达也无从察觉古道入口,它看起来只是一片普通河滩。 远望只觉两山对峙,到山脚近乎交叠,只留一溪之宽;从山脚向上,两山之间才逐渐开阔,融入后面的苍茫山脊和清朗天际。午后寂静,除了我们,没有游客,倒很适合访古寻幽。 曾是南方丝绸之路,我们踩踏的青石已在历史中铺设千年。
肖邦有一首《即兴幻想曲》,今天的演奏家会以钢琴独奏来表现它,也会用笛子演奏来表现它,无论哪种形式,都会让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得到艺术的享受。 我是50多年前在同学兼好友的家中听到这首曲子的,当即把唱片借回家中,读书之余,把唱机的声音调得低低的,一遍一遍地倾听,如痴如醉。 为什么?我也讲不透。就如同人人都会在春暖花开时想起的那首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一样,我小时候读它,我的孙辈人现在还会
“江南高原”,君子怀玉。 不经意间,美好就发生了,和怀玉山撞了个满怀,在谷雨烟里,在布谷声里。人间四月天,赴一场玉山笔会。清晨从湖南龙山北站上火车时,我对怀玉山还一无所知;暮色时分,怀玉山却以其高原之姿、君子之风款待了我。 怀玉山位于江西省上饶市玉山县,与三清山相连,又名辉山、玉斗山、干越山。关于山名,有多种说法。据《江西水道考》载,此山即“古之干越山,怀玉之名,乃后起也”。当晚,入住怀玉
有一年的冬,我到了东北的锦州去,在火车站的边上见了一窝四只的小狗在争吃一碗冰碴粥。 主人唤:“两百块钱一只要不要?” 我拦腰砍断道:“一百块钱还差不多。” 东北主人豪爽着:“卖给你!” 于是不能不买了。 买了四只回到北京后,三只送朋友,一只自家养。那时候我儿子年龄比狗大几岁,看的童话书中有个人物叫蛤蜊,我们就给这串种的京巴也叫哈利了。 哈利憨笨、可爱又自负,享受青春、美好如每月依时
下班时,两只白腹黑裳的燕子,像在做一场尽情尽兴的舞蹈表演:它们倏而轻盈快捷地抖动翅膀,倏而斜一斜身躯战斗机一样潇洒俯冲。“燕燕于飞,颉之颃之”,有时几乎悬浮在空中打闹,像放学的孩子缠在一起,嘻哈个不休。玩够后,化作两枚飞矢“嗖、嗖”飞进窗,办公楼内一阵惊讶的欢呼。 最早发现办公楼有燕子窝的是老盛,那天他喜气洋洋地告诉我们:“老辈人说,燕子不来无福之地,看来咱们单位是个好地方。” “不借你家
爷爷因会看疮而远近闻名,被人称之为先生。 在村里,被称为先生的不多,只有爷爷一人。 爷爷行医,没有独立的门店,没有什么招牌,就在自己家中。家中堂屋后墙的条几上,那个印有红十字的药箱,便是爷爷行医的标志或者说招牌了。 爷爷看疮不要钱,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因为家里没地方。 病人来了,进得村子,得知来意,便有人指点或领来家中。 一天,有个离我们村很远的患者来到家中。爷爷问了情况,看了疮口,
在日常生活中,有人是喜欢和作家交朋友的。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作家好玩得很,喜欢做无中生有的大事情。鼓捣鼓捣,就是一部书了。 也有人是提防和作家交朋友的。理由更简单了,总是觉得作家会把他们的故事写到书里面。我见过这样的提防,每次我走近,那个人就沉默不语了,只剩下一对狐疑的小眼睛盯着我。 仿佛我这个作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间谍。 怀疑作家是间谍的人其实还是有一点道理的,作家说到底,是生活的记录员,
父亲在时,两天跑一次菜场,雷打不动。我说,现在网上买菜,方便又省力,您老胳膊老腿的,何必跑去湿漉漉的菜市场瞎转悠。我下单叫菜,鲜鱼好肉时令果蔬都有,直接送家里不香吗? 父亲一声不响。第二天,照旧步行一公里,去菜场。 他不在了,有阵子我心里有点空,不知不觉想去走走他常去的地方,好像能唤起什么似的。有一天,自然而然地来到了他常来的菜市场。在中环高架桥边上,凌晨3点,这里仍旧灯火通明。南来北往的卡车
前不久与几位朋友聊天,一位朋友说起她去世的先生。我很惊讶,因为她从来不跟我们说起这件悲伤的事情。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说起就滔滔不绝。她说,她先生生前很喜欢热闹,也有烹调手艺,很喜欢请大家吃饭。为此从南方费了很大的气力买了一个十人的红木餐桌,至于怎么买来的,又怎么运到楼上都是难以想象的。每次吃饭大家凑在一起都很热闹,其中必有的就是大家都赞美她先生做的美味佳肴。她先生去世了,很多朋友劝她把这个十
作为一名副刊编辑,我的邮箱里经常收到写父母的文章。有不少文章中的父母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妈妈温柔善良、勤劳节俭,父亲沉默寡言、坚韧如山,说是张三李四的父母都可以。 我理解写作者的苦衷,多数人所受到的写作训练大多还是中小学时那些,已经有个模板在心里,提笔踌躇时,那个模板就会自动跳出来,于是你弱弱地想,那个,应该就是对的吧。 最典型的模板就是朱自清的《背影》。父亲叫作者“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那年冬天,雪下得比往年的大一些。那是父亲人生中最让他感到高兴的一场雪——我就是在那个下雪天出生的。父亲一大早去找医生,在大雪里踉踉跄跄地奔行。雪花落在父亲的头发上,他丝毫没有察觉。就这样,在漫天的雪花中,我开始了与父亲的故事。 那时,父亲在村小教书,收入微薄。一家人住在学校的一间简陋的安置房里。单凭父亲的收入是根本养不了一家人的,生活中很多东西只能靠赊账才能买来。父亲每到年关便开始发愁,可是
有朋友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猫。我沉吟片刻,答:“或许因为猫不会背叛。人对它好,它也会对人好。”我讲了夏衍和他家老黄猫的故事,还有钱锺书帮自家小猫跟林徽因家大猫打架的故事。 “这些是作家笔下的故事吧,现实生活中……”“我相信都是真的。前些天,我女婿感冒发烧,躺了一天。他最宠爱的猫咪萨沙,在他身旁陪伴了一整天。平时最贪吃的它,这天没吃一口猫粮,更不曾讨要猫罐头。”朋友认真地点头。 我了解动物与
1988年盛夏,我踏入了高考考场。 那年夏天,天气炎热得让人窒息,热浪犹如火蛇般在大地上肆虐,连空气都被烘烤得滚烫。 高考的前一天,我站在学校的大门口,手里紧紧攥着准考证。同学们陆续登上大巴车,我紧随其后。我知道父亲会与我同行,于是在涌动的人潮中寻找他的身影。过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父亲。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旧衬衣,衣服上有汗渍,还沾着些许泥土。他的脸庞被晒得黝黑,皱纹深深地刻在额头和眼角。 “爹,
我的读书路径,无非是按照两条主线行走:一条是书,一条是人。书是一种静态或曰固态的存在,它们的表现相对稳定,比较容易把握;人却是一种动态或曰液态的存在,研究起来比较复杂。进一步解析,这里的人专指与书相关的人,或称书人,既可能是读书、爱书的人,也可能是毁书、禁书的人。在社会的各个阶层中,都可以见到书人的身影。几十年来,我以书人为视角,记录了许多故事。直至花甲之年,不敢说耳顺或从心所欲,与从前比较,
电灯在中国的历史不过也就一百多年,中国的第一盏电灯于1882年7月26日在上海点亮。几十年前,不少人尚有在煤油灯下读书的经历。而在整个古代中国,“一篝灯影夜窗寒,静展青编子细看”(宋伯仁《观书》),是读书人最熟悉的场景。读书灯,陪伴着读书人度过漫漫长夜,自少至老,永不相弃。如张商英《读书灯》所云:“自小共寒热,相亲如友朋。” 据宋代西湖老人《繁胜录》记载,南宋京都临安有四百四十行,其中就有一
“哗哗”声响了几夜,鲤鱼成群地击打着河面。一天,雨水从屋檐落下,成了瀑布。天亮时雨停了,湿润的风带着油菜花的清香吹来,开门就看见一条鲤鱼晃动着尾巴,它从大河游到地坪产卵,被冲到了檐下的水沟。 桃红柳绿时节,无止尽的雨水,无边际的稀泥,地面上一道道蚯蚓拱出的线条纵横交错,一直到夏季阵风刮起,广袤的田野才见蓝天白云,河水也由浑黄变得清亮。 夏天的河流是热闹的,游泳的、洗衣的、挑水的,吆喝声一阵
宋代有一点历来为人们所瞩目,那就是“富”,所谓富宋强唐,虽然近年来对于宋代的富裕多有争议,但是宋代城市的繁荣肯定是没毛病的。而且宋代相比前代还多了很多的娱乐形式,尤其是“勾栏瓦舍”的出现算是开创了中国式剧院的时代。 那么宋代的勾栏瓦舍平时都有哪些项目?又给后世留下了哪些创作源泉呢? 勾栏和瓦舍(瓦子)是宋代的特色表演场地,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娱乐项目。我们今天能想到的很多表演可以说是一应俱全,